这样一听,大家对三狗子的印象更差了几分。
三狗子倒是没注意到大家的眼光,喘了口气,继续道:“输光了银钱,我有些后悔,那时正好有个人把我拽到一旁,说是让我来这金坡村偷一户人家的东西,还给了我二百文钱……”
说罢,他偷偷看了眼里正的的神色,又急忙补充道:“我本来不想答应的,可家里也实在是没米下锅。”
“再说,就算我不答应,他还要去找别人,所以我没禁住劝,就……”
三狗子的语气越来越弱,说到最后,头便彻底低了下去。
“那你说说,指使你的是谁。”
里正皱了皱眉头,倒是了解了前因后果。
只是到底是什么人让他这么做的,还是没弄明白。
“是……”
三狗子张了张嘴,这才想起,自己压根儿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但他想了想,还是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他领我回的村子,他肯定是村子里的人!”
话落,人群之中的一个妇人便怔了怔,忍不住仔细端详了一番三狗子的长相,而后忽然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
见大家都转头看向自己,那妇人才道:“昨天早上,我从地里摘了点儿菜正准备回家,远远就看见那沈大富领着一个男人往西头走,当时我也没当回事,只当是沈家的什么亲戚。”
喘了口气,那妇人故意拖了个长音,道:“现在看来……沈大富领的那个男人,可不就是这个贼么?”
此言一出,村民们瞬间一片哗然。
“这沈大富疯了吧?他怎么说也是姝丫头的大伯啊!”
这人话音刚落,便有人语气讽刺道:“什么大伯,你没听刚才刘婆子怎么说的吗?”
众人立刻便想起了刘婆子方才的话,说是就算三房的人死了,她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看来,这沈家老宅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狠哪!
听到大家这么议论,王氏瞬间涨红了脸,死死地咬着嘴唇,想要辩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旁边的张氏看的心明镜儿似的,怕是这事情就是老大两口子干的。
这指使人偷窃,走到哪里也说不出一个理字。
今天就算沈忆姝那丫头能松口不去衙门,这沈家老宅的名声只怕也好不了了。
别人怎么样张氏不在乎,可若是因此影响了她的扬哥儿……
这样想着,张氏连忙后退了几步,站得离王氏远远的,心中快速的开始盘算起来,要不要想办法和大房分家。
其实这么多年,张氏之所以能够忍受和王氏住在一个院子里,不过是希望公中多一个人赚钱,来供养扬哥儿念书罢了。
沈大柱是个勤快的,又有一手打猎的好本事,张氏自然不可能想分家,即使不喜欢三房,这么多年也一直忍耐,只在暗中挑拨刘婆子和王氏针对李氏。
可自从三弟去了以后,家中的进项就大不如前,分走了三房,她和大嫂王氏的矛盾也跟着摆上了台面。
原本她能忍,是觉得沈大富虽懒惰,好歹也能有些进项,再加上沈春梅毕竟是大房的孩子,若是分家,只怕婆婆手里那一百两的彩礼,便攥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