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谁不知道,那沈大富可是得了脏病的人,离他近了,要是被传染可怎么是好。
连带着沈家的其他人,在村子里也是愈发的不受待见。
张氏好歹有个秀才儿子,又去参加了乡试,大家看在沈扬的份儿上,也不至于对张氏太过分。
万一那沈扬中举了呢,那张氏可就是举人的娘,现在要是把她得罪了,往后准没有好受的。
只是大房的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那沈峰两口子好在人品不错,这个时候村民们虽然不大愿意和沈家老宅的人打交道,也不至于对他们两口子阴阳怪气。
只那平日里便是个混小子的栓子,便没有这么好受了。
因为那栓子老爱欺负人,村子里的孩子本来就不愿意跟他玩,现在有了这档子事,大人们更是嘱咐自家孩子离栓子远远的。
这栓子出门玩了几次,一个搭理他的孩子也没有,有几个厉害些的,还骂他爹不是个好东西,他肯定也是个小坏东西。
那栓子气不过,跟人干了几架,两家人自然又是一阵掰扯,闹得鸡飞狗跳的。
最后,还是刘婆子耍臭无赖的功夫更胜一筹,硬是让那家赔了二十文钱。
不过,这正是因着这个,村里的其他人家更是不让自家孩子和栓子玩,对沈家老宅的大人也是避之不及的模样。
因此,这段时日老宅的人几乎都不怎么出门,日日关门憋在家里。
就连沈峰和沈二伯下地干农活,也是特意起早出门,避开其他人下地的时间,到了地里也只管埋头苦干。
那沈峰好歹有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偶尔还能和人说说话,沈二伯人缘也只一般,本身也不是个爱说话的,硬是一天也不说几句话。
大房二房两家人本就相处的一般,虽然王氏这个事儿多的不在,只张氏也不是个多宽厚的。
少了王氏这个女人,固然少了些的矛盾,却也多出不少的烦心事儿来。
家里的活计只张氏和大房儿媳妇轮换着做,每日从早忙到晚,一点儿也不得闲。
张氏又时常把着长辈的范,想让沈峰媳妇多干活。
若是偶尔一次的也就罢了,偏偏她是得寸进尺,越来越没脸没皮。
孙玉香也不是个受委屈的性子,干脆干好自己的活,其余的一点儿也不多做,惹得张氏又是一通的指桑骂槐。
在王氏和张氏这两个儿媳妇中间,刘婆子一向是偏向二儿媳妇的。
这老婆子的心偏着二房,自然对孙玉香也不是那么宽容。
好在孙玉香娘家条件不错,对她也看重,是个能给她撑腰的,刘婆子看在这个份儿上,也不敢对孙玉香太过。
而且孙玉香毕竟又是唯一的孙媳妇,又是长孙媳妇,刘婆子到底还是愿意给她几分面子的。
因此,在张氏和孙玉香发生矛盾的时候,刘婆子基本都是置之不理,实在受不了了,不轻不重的说几句,转头就自己回屋躺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