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镜棠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动,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木盒拿了出来。
“萧别,去外面帮我看着,有人来了马上叫我。”
“遵命。”
让萧别守在外面后,宋镜棠才轻轻地打开盒子,令宋镜棠意外的是,盒子里面并没有什么惊天秘密,既不是宋镜棠猜想的谋逆的信件,也没有什么稀世珍宝,盒子里面装着的,仅仅是一幅画。
一张已经有些泛黄,连边缘都被蛀蚀了的白色宣纸上,用简单的笔墨勾勒着一个女人的面容。
那个女人似乎只有二三十岁,面容温婉清秀,但再仔细一看,宋镜棠就发现,那分明是年轻时的姜婉如。宋镜棠不得不承认,即使时隔这么多年,到如今,姜婉如都还依然窈窕动人。
画面上的姜婉如就更是如花似玉,或者说……作画的人赋予了姜婉如另一种气质,画里的她看起来端庄温柔,远不如她本人那样刻薄。
宋镜棠忽然在画的角落里看到一行小字:吾妻,黛安。
黛安?宋镜棠在脑海里反复搜索这个名字。
黛安?陶黛安?!宋文渊的母亲!
宋镜棠一时愣在了原地。
相比姜婉如,宋观的正妻才是他的一生挚爱,但听说才二十多岁就因病去世。宋镜棠再看了看那张画,脑海里回忆了一次姜婉如的脸,两人长得何其相似。
他竟一直将自己对陶黛安的爱和思念寄托于姜婉如,原来……这才是宋观一直纵容着姜婉如和宋茗萱的原因。
“小姐,有人来了。”萧别低声提醒到。
宋镜棠连忙将画装回柜子里去,只是那锁……是锁不上了。
宋镜棠看了一眼萧别,他轻轻将书房门关上,然后走到宋镜棠旁边。
“小姐,冒犯了。”宋镜棠感觉身体一轻,再反应过来时萧别已经带着她从窗口逃出了书房。萧别脚尖轻轻一点地,就跃上了屋檐,消失在夜色中。
“来人!宋府进贼了!给我抓贼!”宋观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宋镜棠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她都能想象到宋观急得跳脚的样子。他的秘密被人撞破,今晚估计是睡不着了。
宋镜棠还紧紧环着萧别的肩,在夜色中飞驰,她的院子和宋观的书房之间也有好长一段距离,但萧别似乎只要那么一会就飞过去了。
她抬起头,看着萧别如刀削的侧脸。他似乎随时都在警惕着,神色不曾有一刻的松弛。
“萧别,你为什么不爱笑?”
他似乎被宋镜棠这个问题问呆住了,隔了好一会,才回答道:“属下……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杀人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吗?”
“或许吧……”
不是,宋镜棠记得他杀人的时候,那如寒冰般冷漠的神情。
“那你笑一下。”
萧别从屋顶一跃而下,停在宋镜棠的院子里,但宋镜棠依然一只手紧紧搂着他的肩。
“小姐……”他往后退了半步。
“干嘛?”宋镜棠像张狗皮膏药一样又跟着往前靠了半步。
萧别神情越是窘迫,宋镜棠越是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