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慌的如同被置身冰窖,慌慌张张的想出去,可是能见度很低,我只能看到院子大门槛,隐隐的透露出来惨淡的月光。
“吃”
在黑雾中,我隐隐听到一个怪音,不用想就是那个鬼婴的,我看到了,隐约见那个离我不太远的鬼婴直接张开了大嘴,那嘴巴真的大啊,关键是张开后,嘴巴里居然有一张煞白的脸,我感觉头顶一黑,那腥臭差点让我直接昏倒,那张苍白的脸一下早就贴到我脸上了。
我甚至想要闭上眼睛都成了奢望,那张脸诡异一笑,我就感觉自己发晕,像是黑洞一样,整个身子都被他吸了过去。
死了,死了,到底是要死了!
不过我耳边突然炸开一声笑的尖叫,头上那黑影跟鼻子里的腥臭一块消失。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鬼婴现在长着大嘴,脸上表情狰狞,就像是啃了石头一样,难受的紧。
完了完了!
我着急的直跺脚,哐的一声,从身上掉下来一个东西,还没看清,那玩意就碎了,这声音几乎在这恐怖场景中丝毫不起眼。
“呵......“一声轻笑荡漾着,在这嘈杂中异样清晰。
“.“我在原地叫了一下,我看到镜子里面的不停狂涌出的黑雾消散了,祠堂内的黑雾也好像在飞快的往一个地方消失。
隐约的,在我桌子的对面,那竖立的已经满是裂痕的镜子旁边,一道红色影子,静静的矗立。
红,红的似血,红的如妖,宛如被鲜血倾洒,醒目的一身红。
然后这一刻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心仿佛要飞起来一样在膛里乱撞,连同心脏都快要撕裂了,满目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影。
动了,她动了!?
慢吞吞的转过身子来。
方圆里黑气翻腾,雨丝飘舞,空气凌冽的同夹着如腊月飞雪。
那红妆猎猎,衣服上紫金叮咚,在这如墨的背景中,烈火样的烧的孤独。
吓人又招人疼。
红袍里手撑了起来,做了一个招手动作,那黑气通天彻地,狂暴如斯,倒是那红妆影子如同三岁幼童,仿佛被这轻轻一碰,那便是香消玉殒。
那鬼气被勾,瞬间从口罩女的尸体上逃窜,到了那红嫁衣旁边,冲飞了猎猎做舞的衣襟。
只不过那红唇一张,宛若吞天吐海一样,滔天的戾气居然拉成一条黑线,尽数钻到了她的嘴巴里。
这就跟电影大片特效一样,哪里见过这种场景,不消一会,嫁衣女就从黑雾中漏了出来。
瞬间天地清明,除了地上那双目圆睁的鬼婴。那鬼婴此时简直也是换了形态,浑身都冒出了尖锐的倒刺,面色怒挣,看得出这鬼婴又要来猛的了。
我看清楚了,矗立在一旁的红影,绝美冰冷的容颜,她的双目微颤,长长的睫毛微微弯曲,就好像是还未睡醒过来的美人儿。
她的一身红衣,仿佛成了天地间唯一的颜色,让整个世界都在颤抖,长的倾城,美的如妖。
绝美的容颜下,却透露出山崩地裂也无法让她动容丝毫的冰冷。但那股气势,那股寒意,比我所看到了任何一次来的都要猛烈。
连同那鬼婴,如今全身冒出了倒刺,神色狰狞可怖,成了一个怪物,但它的双眼里,还是透露出一种野兽的贪婪和嗜血,仿佛本能的,想要吃了面前这个红影。
嫁衣女依旧静静地站立,那鬼婴反而嘴里怪叫一声,对着嫁衣女扑了过去。
那穿着红嫁衣的影子一挥手,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仿佛天地失色,鬼婴动作停止,凶煞的双眼里红光暗淡了,似乎有点惊愕的低头看了下,然后砰的一声,身上就跟绑了炸药,情不自禁的
炸了。
我愣了下,这才醒悟过来,鬼婴炸开了,吓的那叫一个凄惨淋漓。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好像被突然斩断脖子的鸡仔,开始霸道的不可一世,结果瞬间就被灭了。
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惊慌得如寒蝉般,哑然失声,恐怖使我每根骨头都发抖。
那鬼婴是饲养出来的,是我奶奶做出来的东西,开始那个形态和气势非同小可,要是换成以前,在黑水门那个时候看到的嫁衣女,绝对不可能这么随意的抹去。
这绝壁不是当初那嫁衣女。
此时的嫁衣女全身气势磅礴,整个祠堂风起云涌般,就算站在我面前,波澜不惊,依然给我一种洪荒猛兽在嘶吼咆哮。
我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两只脚跟弹棉花似的,软绵绵的想要软倒下去了,那开始的一幕太可怕了。
一切来的太突然,我冲着那个红影子吼了一句:“你究竟是谁..“
我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瞥见地上有个东西,是面镜子,现在那镜子里面,明明是照不到任何东西的镜子里面,有个红衣影子,飘忽不定。
“给我!!”
一个冰冷的字眼吐出,我顿时猛然抬头,把目光从镜子里转移,瞬间看到嫁衣女抬起的手,指向了我。
那一瞬间,仿如我被禁锢,就好像一棵刚发芽的豆子,脆弱的不堪一击,被硬生生的扯断,我面前不是嫁衣女,而是一头堪比大海的猛兽。
那道火红倩影,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仟仟玉指随意的指向我,霎时间,我就好像是被一块千斤石头镇压,从天而降,要把我生生的压成肉饼一般,我只感到喉咙一甜,身体在被撕裂。
只是那禁锢和磅礴的压力,又在瞬间消失了,祠堂那巨大的木梁,发出了咔嚓声,一股浓郁的黑浪似乎包裹住了我,替我挡住了这轻易要我性命的一击。
接着,轰的一声,祠堂最外面的整面墙壁倒塌,灰尘漫天飞舞,隐约见,有一个漆黑的身影若隐若现,那股气势,仿如是荒漠荒沙万里行,身影没有展露,声音却已经来临。
“这是本尊的女人,敢伤她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