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旻翊此时有些语塞,他静静的看着王亦瑶一系列娴熟的动作。
她半跪在自己的膝下,低着头,只见她手腕纤细,手指修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带孩子的缘故并没有留长发和染蔻丹。
王亦瑶似乎是感受到了凤旻翊的目光,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讲着自己那段痛苦的往事。
“我生宣儿那日难产,青衣傀儡和王亦兮那个贱人清退了产婆和大夫,想让孩子胎死腹中我也因此丧命,可他们没想到的是我从剧烈的疼痛中清醒过来,拿起剪刀,冲着自己的身体咔嚓一下,孩子顺利出生。”
这个女人真是心大,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柔和,云淡风轻像是再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没想到的是一个在将军府中娇生惯养的小姐,在那样的痛苦折磨中还能寻出一线生机。
“后来呢?”凤旻翊有些试探的开口问她。
“后来她们将杏寒苑一封,过了几日来给我收尸,没承想我和孩子居然活了下来。这还要感谢王爷的那一桌子大餐,接下来的事情,王爷差不多也知道了。”
看来痛苦真的是可以让一个人改变和成长许多,凤旻翊眼睛望着远处有些出神,他想起了自己的一些往事。
“王爷,已经包扎好了,王爷?你再想什么?”
凤旻翊想起了自己曾经被先皇送往大齐当质子的那段痛苦回忆,恍若隔世,历历在目。整整三年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本王想起了曾经被父皇送往大齐做质子的日子,与你倒是有些相似。”
什么?凤旻翊居然去他国当过质子,王亦瑶努力搜索了一下原主留存的记忆,发现根本没有这段,可能是那个时候还小,对于宫中的事情也没有太多的关注。
“大齐是哪儿?”
“大齐就是现在秦岭以北的中原地带,那个时候还不属于我们大徵,父皇和大齐的皇帝为了互相制约,各自派出一名质子到对方的国家。”
原来是这样,质子这个事情,王亦瑶上学学历史的时候是有所了解的。质子一般就是派往敌国或者他国的人质。
多为王子或者世子等出身贵族的人,双方为了互相制约对方,质子的身份不能太低,太低没有制约的力量。
可身份尊贵的太子不可能去做质子,未来还要继承大统,万一在他国受人迫害。
虽然质子在其他国家的生活条件与在本国无异,看似生活无忧,实则如履薄冰。
“那个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母后跪在父皇的宫门前三日,都没有改变他的决定,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母后开始恨父皇的吧。”
凤旻翊站起来,走到窗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总是担心,万一父皇和大齐的皇帝有什么矛盾,我可能就要死在异国他乡了。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母亲。刚刚到那边的时候,那些王公贵族的公子半夜经常扮鬼吓我,还有那边的吃食实在是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