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湿润，泛着寒气。

顾雅致心情复杂。

她没想过，有朝一日，越明歌会在地牢里，孤苦无依。

“越明歌。”

顾雅致艰难地给越明歌换了个称呼：“或者说，我应该叫你越姑娘会比较好。”

“公主殿下。”

哪怕是在肮脏的地牢里，周围稻草都腐烂了，散发着臭气，越明歌依旧表现得淡定。

她目光炯炯，亮的吓人。

她穿着灰白色的囚服，却显得娘是个出来遛弯的贵公子。

不管，身份怎么变换，在顾雅致的眼中，她永远都是那个灼灼的少年。

“你终于来了。”

越明歌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似乎并没因为顾雅致。的到来而有半分意外，可她的语气中却分明的带着一丝温言。

“对不起！”

顾雅致自责的捂住了自己的长发，她看着越明歌，却觉得自己无比的痛苦。

她明明能够做得更好的。

她可以早几天把人带走的。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做好。”

越明歌凝视着她自责的模样，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做的这一切是为了我。我心里也清楚，殿下是不会轻易的放过我的，现在的局面，早就是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了。”

叹息中又缓和了一丝柔意。

“你不要灰心，圣上已经下发了新的旨意。你可以相信我，你是自由的。”

对方的语气之中又带着一丝温气。

顾雅致希望她能够相信自己，她也相信自己，能够帮助到越明歌。

“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会保护好你的。”

顾雅致站在她的面前。

她想以瘦弱的身躯抵挡一切的寒冷，她想告诉眼前的人，其实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能够永远的守护在你的身边。

“皇兄行事过于偏激。”

顾雅致仿若是想要给她找个理由帮言顾下台。

越明歌却没有在此多说一句。

她摇了摇头，又从自己的。袖口处掏出了一个绣着梅花的香囊。

颜色清新脱俗，绣花锦簇。

“这是我想送给陛下的。”

顾雅致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意思？”

顾雅致接过沉甸甸的香囊。

她在迷茫中张开了双手。

“只要把这香囊送给了圣上，圣上应该能够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言尽于此。

顾雅致疑惑了。

越明歌如今，与她想象中的并不一样，甚至还带着一丝决绝。

“好的。”

不管怎样，这都是人家的一番夙愿了，她相信，言顾应该能够明白这样的一份好心。

“你相信，我能够好好的把东西送还给她的。”

顾雅致小心翼翼把东西递送给了言顾。

越明歌走了。

她流放至边疆，顾雅致虽从情感上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可现实也在告诉她这是最好的结局。

如今这样对顾雅致而言，至少不会过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