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小鹿的眼睛,季沉殊还舍不得说重话。
他恨自己,恨自己突如其来的优柔寡断。
哪怕季沉殊不理解越明歌的自信心是从哪里萌生上来的。
季沉殊深吸一口气,迫使着自己冷静下来。
凝转的,是怯怯的长风,将季沉殊的心吹的拨凉拨凉的。
越明歌见他纠结了,窃笑。
第一阶段的目标完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季沉殊还是白天里在朝堂之上,和长孙析针锋相对,与越明歌距离不像往日那边亲密。
长孙析蹙眉不喜。
有点奇怪。
他明知,越明歌最近过于不安分了些,但就像古话说得好,放长线钓大鱼。
他要钓的是季沉殊这条大鱼,要承担的也挺多的。
当夜,越明歌没有召见季沉殊,因为长孙析前来造访。
长孙析以为自己能够压抑住自己的欲望。
安插在越明歌身边的婢女却表示,这段时间,越明歌有些反常。
起初,他们无人在意。
毕竟越明歌经常吩咐下人离开,让她一个人呆着殿内。
后来,宫女发现不对劲了。
越明歌吩咐他们离开的时间,越来越早。
很难不让丫鬟们多想。
晨雾作为其中胆子最大,同时也是在馋长孙析的身子的那位。
她直接去偷窥。
越明歌私会季沉殊的消息不胫而走。
丫鬟们都不知越明歌是女郎,纷纷传闻越明歌有断袖之癖。
系统第一时间告诉给了越明歌,越明歌没拦着她们嚯嚯自己。
毕竟,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啊。
长孙析会的路数,越明歌也会。
“你来啦。”
季沉殊整理好思绪,就听到了越明歌的声音。他推门,空气中的茉莉的芬芳更加迷人。
“我来了。”
长孙析瞧着玲珑玉指扣开一个个温润如玉的棋子,表情还是不咸不淡。
此时,长孙析动手了。
他掀开棋盘,凝视着越明歌,仿佛是想从越明歌的表情中窥见一丝一毫的意外。
然而他失望了。
越明歌不仅不意外,甚至还心情很好的低头,捡棋子。
她问长孙析:“有何不可?”
寂寥的,是长孙析眼中沉寂的春色。
悠悠然,又让他不甘心地盯着越明歌。
他踩住越明歌的手,越明歌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握住了即将要被长孙析踩碎的棋子。
一脚,长孙析踩下去不仅没有同情心,而且还很淡定。
大有一副你拿我如何的态度。
长孙析的态度很不好,他又狠狠地给越明歌的手腕来上一脚。
如果可以,长孙析真的希望这一脚下去,越明歌懂得乖巧的当一个宠物。
“季沉殊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越明歌,你就是想犟是吧,就是不肯回头是不是?”
他敛起眉头上的三分雪气。
朦朦胧胧,有点点的光萦绕在越明歌的唇角上。
长孙析有一种一亲芳泽的冲动,但是,他迟疑了,退缩了。
总而言之,他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