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你救的对不对！”灰原哀压低了声音，尾声却止不住破音，她的手指紧紧捏住漫画的胳膊。

“……”

漫画终于抬眼看向她，灰原哀一向与人保持着距离，她的经历让她性格独立、孤僻。但它忘了，灰原哀同时也是一个观察力和智商被点满的科学家。

这下麻烦了，漫画有些头痛，要加班消除两个人的记忆了。

“我就知道是你。”

灰原哀冰蓝色的眼眸里蒙上一层水雾，她扶上漫画的肩膀，身体的颤动传了过来。

“既然你可以救下她的话，”小孩子的声音变得破碎，眼底泛起点点希望，“那你也可以救回姐姐吧？”

……宫野明美？

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漫画还是老实回答。

“抱歉，我做不到。”

灰原哀一愣，眼泪夺眶而出。

漫画伸出手想擦去她脸上的眼泪，抬手却看见手上干涸的血迹，它将手藏在身后，摇了摇头。

“……为什么？”

“你能救下川高优理慧，为什么不能救下姐姐？你不是说现在的你才有能力吗？你不是号称能满足我们的愿望吗？！”

她断断续续地呜咽着，说到后面却近乎有些崩溃。

“……抱歉。”它看着灰原哀，将疑问尽数吞下，犹豫片刻还是抱住她，“但我真的做不到。”

宫野明美的死亡是作者钦定的，是注定会发生的结局，它无法改变。

它能改动的，只是远离主线的、在米花町垂死挣扎的路人的命运。

灰原哀将头埋在它的肩膀上，假发发丝和泪水交缠在一起，给颈部带来些微瘙痒。

漫画微微侧过头，不动声色地挪远了点。

等等？它一愣，为什么我会感到痒？

漫画没来得及想明白原因，眼前的世界忽然变得模糊而扭曲，炫丽的光线扭动着跳跃，他们焦躁的声音变得遥远又近在咫尺，几乎贯穿本体的疼痛让它弯下身子，低声呻-吟着。

直到嘴里被灌进什么东西，被疼痛淹没的意识才一点点得到解救，在听觉恢复的那一瞬间，漫画清晰地听见宫野志保的声音。

“实验体0601，恢复过来了吗？”

第21章 神奇赤井在哪里（7）

死寂的黑暗后，是无数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漫画急躁地翻了个身，想将噪音赶走，却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它迷茫地睁开眼，屋内厚重的窗帘遮住了阳光，地面缝隙处洒落着些许光亮。

“醒了?”有人问道。

漫画顺着声源看过去，男人粉色的头发光线暗淡的屋里显得格外明显。

他推了推眼镜，将灰原哀推至漫画面前， “你还记得她是谁吗?”

“……”

漫画眼睫微不可及地动了动。身体的疼痛早已消失，但那股剧痛还残留在意识里，铺天盖地地疼痛来得令它猝不及防，它从未感受到过这种感觉，下意识蜷缩在被子里，将自己裹得更紧。

冲矢昴看了看它，叹出一口气，把位置让给灰原哀。她的眼尾还有着红肿，不情不愿地挪动着步伐走过来。

“张嘴。”她手里突然出现一支试管，里面液体不再是蔚蓝，成了童话故事里最常出现的，泛着气泡的黑色。

漫画兀自沉浸在痛觉里，听到声音下意识缩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