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眉妩几乎坐不住了,笔无意识在草稿纸上划拉着,随手写出一列数字,好看的细长眉毛蹙着,让人忍不住想抚平她的烦恼,会议上做报告的数学界大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温和地问了……
“这位年轻的花国小姐,你对我的观点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吗?”
陈眉妩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台上的大佬是在和她说话,连忙红着脸说:“谢谢您,您的思路很清晰,令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透彻感,使我对拓扑有了更深的理解。”
“那就好。”数学大佬微笑着点头。
陈眉妩不由暗暗羞愧,大佬分享前沿数学的机会难得,她居然在走神,只能回复不痛不痒、棱模两可的话,实在是浪费。
“哈哈,看看她,美丽的花瓶啊。”
左前方几人窃窃私语,不大不小的嘲笑声,刚好能让陈眉妩听见。
陈眉妩顺着声音望去,他们是第一天到达酒店时遇到的那一群不知道礼貌是何物的西方人,确实冤家路窄。
可这回陈眉妩没法大声反驳,一是在学术报告上不能大声喧哗,二是确确实实自己在走神。
陈景教授也听到了,他瞥了眼西方人,不气不恼,对身边的陈眉妩和缓的谆谆教诲:“哥德巴赫猜想很迷人,不过我们的重心偶尔也要调整到正常生活和学习上。”
他能理解陈眉妩,毕竟年轻的时候,他也曾如痴如醉地沉迷于哥德巴赫猜想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