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照二人很快就到了永安侯府的中堂。
底下的奴仆多有懈怠,侯爷侯夫人也将他们在此处晾了一个时辰才姗姗来迟。
宋玉琅双脸通红,燕照嘴角虽噙着笑,但是眼神却有点冷。
侯夫人看也未看宋玉琅,只是对燕照道:“抚远中郎将。”
燕照冷淡的点点头。
她打量了一眼雍容华贵的永安侯夫人,那面容和杨花有七分的相似。
杨花正是面前这位永安侯继夫人所出,前有还有一位元夫人出的嫡女,嫁作了三皇子妃。
杨花之前就对燕照处处刁难,连带着燕照对永安侯府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抚远中郎将。”永安侯沉声,“你找本侯有何事啊。”
下人这才鱼贯而入,给燕照的桌案上摆了茶,独独略过了宋玉琅,燕照都看在眼里。
她道:“几日前贵府的下仆在外头惹出的事,想必侯爷也有所耳闻吧。”
燕照笑眯眯的执起面前的茶盏,递给了宋玉琅:“这位是今科的状元公,竟然被侯府的下人拦在了府外,本将看不过去,于是已中郎将之名带他进来了。”
宋玉琅站起来一拱手,礼数是做全了。
相反侯府却是连一杯茶都不肯给,着实有些小肚鸡肠了。
燕照桌前的那杯茶盏给了宋玉琅,下人又在她的面前摆了一盏。
“哦?”侯夫人淡声道,“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她叫了管家来,叫那守门人自去领罚。
燕照笑着抿了一口茶,遮住了眼底的冷意。
若没有侯府主人的授意,堂堂风光的状元郎,从六品的官职,哪是一个小小下人能拦住的。眼下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小小的面子罢了。
在座的几人都心知肚明。
之前那位冒充的新郎官很快就到了堂下,他的眼神与侯夫人交错,一迈进槛就跪伏在地上:“侯爷,夫人!冤啊——”
永安侯大手一样:“你速速说来,若有冤情,本侯替你做主!”
那人直起身子,略带怨恨的看了宋玉琅一眼:“侯爷!这人仗着自己的身份,拆散小人与玉娘的一桩姻缘。”
“为什么要拆散你。”
宋玉琅问出口。
那人神色怨毒:“你嫌弃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仆人,而你是高高在上的状元郎,你的姐姐纵使做继室,嫁个小官做主母,都比我强!你自然要阻拦!”
话罢,永安侯便腾而起身:“好啊,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嫌贫爱富的状元郎,竟忘了自己原来的出身!”
“你……”宋玉琅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底下的那人攀咬一口。
倒是燕照坐的稳,忍不住轻笑出声。
好一个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
永安侯双目射向不合时宜的燕照,脸上带着怒气。
燕照起身:“侯爷,莫急。这人巧舌如簧,如何能听一人之言。”
“那你说说,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
永安侯不知道,侯夫人却是知道的。
她心下暗惊,正巧对上了燕照看她的眼眸。
“不若请侯夫人说说,这事情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