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燕照手下的是一匹枣红马,浓黑的鬓毛长垂在颈上,腰背滚圆,四肢强健,皮肤呈健美的红,一瞧便是被马夫养的极好的马。
她爱抚的摸了摸马匹,余光瞥到段逾牵了一棕红色的大宛马。
大宛马产自西域,性烈,对于凉朝这样最南的国家,运过去的大宛马大多水土不服,瞧起来比当地普通的马匹还不如。
当时天朝的先祖放言,大宛马就该奔腾在北国的土地上。
此次段逾选了这样的一匹马,着实令燕照意想不到。
她牵着那匹枣红马哒哒入了临时的围场。
四周灯火通明,黑簇簇的人头里,金饰银饰返了亮色,耳畔是叽叽喳喳的闹声,鼻尖是硝烟的炮竹味。
她站在场中有些恍惚。
燕熙一身卓然立于太后身侧,她们站的自是场中最好的位置。宫人隔开这块好地,只有皇帝皇后与其立在这处。
燕熙向来得宠,这殊荣自然也只有她能享。
此刻她的耳里已不是贵女们妒忌的声音,她的眸中只立着火把围映下的那个昂然少年,耳中只有冷风擦过耳尖的呼啸声。
她的眸在光影里明明灭灭。
薛仰止今日早早就入了宫,先拜访了云妃的寝宫,这才踏着晚钟的点,悄然进了大宴。
他的容貌气度无论出现在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可今日的焦点不能是他,也不能是面前围场里的燕照。
此时的燕照翻身上了马,她一勒缰绳,一双眸对上了段逾的眼。
段逾生的华丽,漂亮的同一个女子,他的长相颇幼,如若不是言行令人不悦,单就这样貌,还是非常令人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