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羽端庄笑道:“二伯和记忆里倒是没差多少。”旁人听着可能以为沈舒羽是在恭维沈定科,说他没变老,其实沈舒羽的意思是说,沈定科还是年轻时候那么荒唐无度。
沈定科显然属于没听懂的范畴,他心情不错,摩挲着下巴:“你说咱们叔侄俩见面就见面,何必搞这么大阵仗?”他抬手环望一圈。
沈舒羽垂眉一笑:“二伯三伯又不是不在了,想叙旧,什么时候都不晚。”
是巴不得人早点死呢?这话说得不中听。
沈定科嘴角僵了僵。
沈舒羽却像是无所察觉一般,继续道:“相比起来,目前更加紧迫的可能是——”她顿住,指向正中间的主位,“这个位置还空着呢!”
“爷爷在住院,大伯在监狱——公司总不能没人管吧。”
沈定科早就想到沈舒羽突然来公司是为了这事,但还是瞬间戒备起来,眼底闪过一丝阴翳,语气谨慎道:“欧?那舒羽你,想怎么办?”
“推选新任总裁。”沈舒羽就是为此而来,并不拐弯抹角。
沈定科垂下眼睛,情绪不明地轻笑一声:“这事儿恐怕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吧……怎么选法?谁来选?依照什么标准……”
他说了一气,最后看向沈舒羽:“舒羽,伯父教你,已经是大人了,不要那么冲动,想一出是一出……”
他以长辈自居,一副教育人的口吻,想让沈舒羽知难而退。
然而还不等沈舒羽开口,旁边的一位大股东,就开口道:“推选新任总裁不难——只有公司大股东,才有权利召开股东大会,以及高层回忆,也就是说谁的股份多,谁的话语权就大。”
“也就是说,手握公司股份最多的,也就是公司的领导人了。”
得亏人家耐心解释,这本就是毋庸置疑的,沈舒羽对着方才说话的张董,感谢地笑了笑,就又自信坦然地看向沈定科。
沈舒羽因为集成父母的,和老爷子给的股份,足足占股35%左右,照这么说,公司无疑就是她的了?
眼看到了嘴边的肥肉就要跑了,沈定科怎么可能愿意,于是颇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舒羽你大伯才刚进去,就这么急着夺权?”
明着说沈舒羽冷血无情。
不过听到沈定科这么说,沈舒羽不仅不生气,反而高兴——因为这恰恰说明沈定科急了,没什么本事,眼下甚至只能拿所谓的道德舆论来压她。
最离经叛道的人,却来跟她谈亲情,这不是搞笑呢嘛?
所以沈舒羽笑容如常,语气平淡道:“二伯,我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他最常教导我的就是:不要为无法挽回的损失而后悔,更不要做无畏的神伤,浪费时间和精力——我们目前面对最紧迫的事,难道不是解决公司群龙无首的问题?”
“相信爷爷也教过二伯这个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