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慕蹲下来将已经落在赵峥玥小腿处的毯子往上提了提，：“冷吗？”

“无事。”，赵峥玥摇摇头，：“不冷。”

“那便好。”

“欧阳慕。”

“嗯。”

“抱歉，曾经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似乎做不到了。”

赵峥玥叹口气，：“这辈子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陪你到老了。”

“莫要胡说八道。”

“欧阳慕，你知道的，我没有开玩笑。”

欧阳慕蹲在地上，握着赵峥玥的双手，一句话也不说。

“答应我，若我哪一天走了，别放弃现在在做的事情，你要好好活着，看着二哥，让他把赵王朝变得更好。”

欧阳慕依旧不说话。

“还有我们的孩子，他们还太小了，他们不会记得我的模样，你要告诉他们，母亲也很想看着他们长大，也很想看着他们拥有自己的人生。”

欧阳慕干脆坐在地上，脸靠在了赵峥玥的腿上，：“这些话应当你自己告诉他们的。”

“抱歉，可能需要你既当爹又当娘了。”，赵峥玥摸着欧阳慕的头顶，：“我相信我们欧阳丞相可以的。”

“我不可以。”

欧阳痕低声说了一句。

远处，紫薯和荷叶二人站在花园入口，看着两个人的身影，就算听不到他们再说什么，此刻的背影也让人觉得难过。

“紫薯姐姐。”

“九公主怎么来了。”

“不哭不哭。”，小九总是还分不清楚到底她是谁，紫薯她们又是谁，她总是叫每一个丫鬟姐姐，大家也都疼爱她，在府里的时候也就任由她自己开心。

“嗯，不哭。”，紫薯蹲下身看着小九，小九身后跟着的丫鬟对着二人扶了扶身子，：“紫薯姐姐，荷叶姐姐，九公主醒了闹着要见王爷。”

“无事。”，荷叶摇摇头，：“就让紫薯陪她玩玩吧。”

赵峥玥原本每日都是要看看这几个公主的，这段时间她越发憔悴，怕吓着孩子们，所以见她们的时候也就少了。

小九太小，什么都不懂，就连只知道吃的小八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几次问身边丫鬟二姐是不是要死了。

丫鬟们哪里敢回答这种问题，只能给她些吃的转移注意力。

现如今几个孩子还没有下学，也就小九还不用去听课。

“九公主长大之后想做什么？”

“小九要走遍天下。”

“为什么啊？”

“因为二姐说过，她想走遍天下，可是没机会了，紫薯姐姐，二姐为什么没机会了？”

小九是个聪明的孩子，才多大，已经这般懂得听大人说话，可这话，却让紫薯的眼泪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