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夕阳西下,余光灿灿。
无边无际的草原,一行身穿银灰色盔甲的士兵策马奔腾,为首的是身形高挑的女子,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勾勒着她飒爽的英姿,一张白皙精致的面庞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她的盔甲还有血迹。
“娘亲回来了。”天边出现一个个营帐,天宁军的营地到了。
已经半人高的小女孩迎了上去,“娘亲,你受伤了吗?”
赵木兮翻身下马,抬手擦去盔甲上的血迹,“我没受伤,是土匪受伤了。”
“那几个西越人还真以为我们看不出来,装成土匪要抢掠边境的百姓,幸好我们去得及时。”白殷跟着走过来,伸手要去抱元元。
元元嫌弃地避开,“小舅舅身上也都是血。”
赵木兮牵着她的手问道,“怎么到军营来了?”
这三年来,赵木兮一直带着女儿住在天水,但平日大部分时间,她还是让女儿在赵家老宅跟着先生上课,偶尔会带她来军营看别人锻炼。
除了要教女儿基本知识,赵木兮让伍清莹教她武功。
只是年纪小,如今也就练一些强身健体的基本功。
“我功课已经做完啦,大舅舅带我来的。”元元说,指了指在不远处的赵腾扬。
“大哥。”赵木兮走了过去。
赵腾扬凝眉看了看她身上的血迹,“西越最近越来越猖狂了,你先去换个衣裳,一会儿有事跟你说。”
“都是西越一些零散部落,想抢夺物资过冬。”赵木兮勾起一抹冷笑。
“就怕他们要的不仅仅是物资。”他们景国还有三个城池在西越手中,当时他们也是以需要物资过冬为借口进城,之后就发动攻击,当时的永盛王朝皇帝懦弱昏庸,根本不敢跟西越血战到底,没多久就割了三个城池求和。
这件事在有血性的军中男儿心中永远是个痛。
赵木兮很快换了一套男装常服,她坐在营帐的首位,让白殷将今日俘虏的西越人先关起来,等凤息止回来再去审问。
“家里的信。”赵腾扬将手中两封信交给赵木兮,“你三年没回去了,家里祖母很是挂念你。”
“……”这三年来,赵木兮收到无数家里寄来的信,都是希望她能够早日回去。
赵腾扬指了指另外一封,“还有皇上的。”
“……”赵木兮将两封信都拆开看了。
一封是老夫人写的,殷切希望她能够回京都城,一个女孩子总是在军营实在不像话。
另一封就简单多了。
楚不域没有明旨要她回去,但言语之间的委屈,她看了都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他的。
朝臣一直在催楚不域立后,就算不立后,也应该广招后宫开枝散叶,哪有皇帝几年都不选秀,连个子嗣都没有,朝中大臣都快愁白头发了。
赵木兮自然知道楚不域的意思,他是在问她,如果玩够了,就该回去了。
“皇上这么多年不立后,是在等你回去吧?”赵腾扬问道。
“怎么会呢,说不定是皇上有什么难言之隐。”赵木兮立刻反驳。
赵腾扬冷笑一声,“我又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