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想象不到，他们竟然有机会和那位历史上凶猛赫赫的血斧王面对面交谈——这个梦境该不会是夹杂了贡希尔达的十八层滤镜吧，詹姆斯·戈登心有余悸地想。

“听说你的妻在收集魔兽的血液。”

布鲁斯掏出一个水囊，那里面灌好了预准备的魔兽血：“我们希望以这个为交换，来换取和魔女贡希尔达对话的机会。”

“在我的妻回来前，我可以当你们没说这句话。”

国王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如你们冒犯到她，估计会以非常痛苦的形式死。”

比如把类和植物缝合在一起，几个不同的镶嵌成奇美拉，只能说在拥有非凡生命雕琢能力的情况，一位魔女能够做出的残忍举措可以轻易突破们的想象。

……到底是什么样的才能有胆娶这么一位老婆啊，詹姆斯·戈登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我们有必须要见她的理由。”

蝙蝠侠坚持说道：“为此，我愿意支付她所开出的代价。”

“代价……噢。”

埃里克王原本有些轻巧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从靠背椅上坐直了，略显严肃地注视着前的两位来客：“看来你们有和魔女打交道的经验。”

“是的，实际上，我的一位……一位朋友，就是个魔女。”

蝙蝠侠说到“朋友”的时候其实犹豫了一——他不很确定魔女视角的朋友和类定义的这个词汇是否是同一个含义：“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和他失散了，希望能委托您的妻帮忙找找他。”

对方一露出笑容。

“噢！魔女就是这样，总是喜欢任地做各种事——如他真是你的朋友，那么只需要稍作等待……等到他们想和你见面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出现了。”

他看上不太像是个把自己所有亲戚杀了个精光的疯，蝙蝠侠注视着对方的表情：他经常和精神病患者打交道，知道那些在发病的时候究竟会陷入怎样的疯狂——而前的埃里克王神志清醒，说话也符合逻辑，不太像是个普遍意义上的精神病患者。

当然，也有可能他只是没发病。

或者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时期，还没有到对方六亲不认流血飘橹的那个时段。

“你们可以在这里住，如不介意多等待一段时间的话，宫殿的侍从会为你们安排房间

() ——直到贡希尔达愿意和你们见面。”

埃里克王说：“不我还得提醒你们，最好不要抱太高的期望，她……唉。”

对方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她一旦固执起来，根本听不进别话的。”

*

“……”

梦境不需要讲逻辑，童话故事也不需要有太多符合史实的细节，于是他们在宫廷的房间里能看到全套酒店洗漱用具和塑料刷牙杯，也是合理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还要在这里停留多久，但至少，家都不用再面临缺乏洗漱用具，甚至上厕所都没有卫生纸和冲水马桶的艰苦环境了。

……真是可喜可贺。

蝙蝠侠拿起那个刷牙杯看了看，发现上面还印着金雀花酒店的logo——看来这东西的灵感来源确实来自于一些诺克斯自己的经历。

这让他微微有些放心：即便处于全然陌生的梦境当中，他也能从细枝末节的线索当中找到属于对方的痕迹。

“那么，接来的关键就在那位血斧王的上。”

房间里，三围坐成一圈，开始对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进行探讨。两位魔女，无论贡希尔达还是诺克斯都已经消失无踪，而留在这里的只剩了类。

假设他们所处的是一个剧情合理的故事，接来的剧情突破口就显而易见。

那么，他的上到底有什么不协调的地方？

“……虽然看上经历很充分的锻炼，但他给我的感觉和前见的那位Berserker完全不一样。”

詹姆斯·戈登说：“我前都想象不到他能讲出话。”

“从时间上推断也不太对，如说对方尚处在「没有杀死所有兄弟们」的那个时刻，也就是说他还没有陷入疯狂——那他就不可能完成了残酷的王位竞争，坐在国王的位置上。”

而前的男毫无疑已经是一国君，根据历史记载，他在那个位置上只待了三年就被忍无可忍的臣们赶了来，像是丧家犬一样带着自己的老婆远遁英国。

可现在——非常不合理地——他既能和正常沟通，当上了国王。

“说不定因为，这只是一个梦？”

詹姆斯·戈登耸肩：“说不定贡希尔达就是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个聪明听话，还当国王的丈夫呢。”

“存在这种可能，但……”

蝙蝠侠直觉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接来宫廷提供的晚餐则更令家跌镜，就连蝙蝠侠都在看到餐盘当中装着阿尔弗雷德的点心时眉毛一挑。

端上小餐桌的基本上都是他熟悉的食物，甚至就连味道都和记忆当中的别无二致。詹姆斯·戈登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放刀叉，忍不住调侃：“你前说得没错，这个梦境一定参考了你的喜好。”

满桌都是对方爱吃的菜，魔女的偏心在这里显露无遗。

布鲁斯也举起刀叉，如忽略掉周围的宫廷环境，他甚至会觉得自己像是在一个COSPLAY了北欧风格的主题酒店里，因为这里提供塑料牙具和柔软的洗面巾。

好吧，他再次试图说服自己，童话故事当中不需要在意这些细节。

但能在一个原本以为注定要野外求生的梦里吃上阿尔弗雷德的拿手菜，还是让在心里忍不住想笑——可真是缺乏紧张感。

好不容易等到了夜里，贡希尔达仍旧没有要归来的迹象。即便地处于环境不明的梦境宫廷当中，蝙蝠侠也显然不会老老实实地在房间里睡觉，根据他养成的生物钟，这个时段正是上工的好时候——于是三整装待发，决定夜探宫殿，搜寻有关于魔女贡希尔达的信息。

任何没通电的建筑物到了夜晚都会漆黑异常，长长的走廊当中只有一点点灯火用来提供聊胜于无的照明，好在蝙蝠侠的装备当中有应急战术手电，最亮度的强光像是箭一样刺破黑暗。

手电光芒中，他们清晰地看到了墙壁上的斑驳血迹。

白天的时候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