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听了,恶狠狠地说道:“出人命?你怕出人命吗?你怕出人命怎么才几月你就把我忘了?怕出人命,你竟然连招呼不打就回姑苏?你躲在那里开开心心,我在西北九死一生,回来找你找得天翻地覆,你怕出人命吗?我告诉你,出人命,我也要你陪我!”水溶说着,又狠抽了一下马后。
黛玉只好抓住水溶拥自己的的那个手臂,突然感到手上粘糊糊的,忙低头一看,只见水溶护住自己的那个手臂一片血迹,自己的衣服也染上好一大块,方想起水溶西征受重伤而回。黛玉忙松开自己的两手,侧身将自己的一只手抓住水溶另外的臂膀,伏在水溶胸前大哭,汗水泪水把水溶胸前弄得湿了好大一片。
水溶见黛玉这样,才慢慢揽住马头。黛玉依然在大哭,想起自己受的委屈,想起水溶刚才的粗暴,想到水溶渗血的伤口,哭得昏天昏地,伤心欲绝。黛玉的大哭,一下把水溶先前的怒气怨气消了,还让水溶一阵心疼。水溶叹了口气,两臂拥住黛玉,让马慢慢行走,由着黛玉大哭。
过了好一会,只听得黛玉的哭声越来越小,慢慢变得抽噎,像个哭累了的孩子,又一会,已经听不到黛玉的抽噎声。水溶低头一看,黛玉竟然好像睡着了。水溶忍不住笑道:“傻丫头,怎么不哭了?”见黛玉没有说话,水溶让马自由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水溶扶住黛玉,自己先跳下马,把黛玉抱下来。黛玉这样才醒过来,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见水溶站在自己面前,静静地看着自己,不由满脸通红,不敢正视水溶,只是低头不说话。
水溶却不愿意这样放过黛玉,上前按住黛玉肩膀,说道:“林姑娘,你看着我!”见黛玉不吭声,用力摇了摇黛玉。黛玉抬头看着水溶,只见水溶俊美的脸上有些通红,眼中依然有怒气,又见水溶那个手臂上血迹斑斑,又羞又急又心疼,止不住流泪道:“王爷,你的手臂!”
水溶听了,大声说道:“我不要你关心我的手!林姑娘,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做错?你说,你有没有错?”看着黛玉流泪不止,水溶又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道:“你说,你到底做错了没有?”黛玉见水溶受伤的手臂好像还在流血,只好木然地点头,又摇摇头。水溶这才笑道:“林姑娘,你这样点头又摇头,我不明白!你听不懂我说的话?”黛玉心疼地说道:“王爷,先去看伤好不好?我们先去找大夫。”水溶见黛玉答非所问,又生气道:“手臂废了就废了,我现在不管这个!林姑娘,你告诉我,嫁给我,好不好?”见黛玉不吭声,水溶道:“好,你不回答,那我们就这样耗着!我就不相信,你真这么狠心,会让我血尽人亡在你面前!”
黛玉听了,止不住泪如雨下,哭道:“王爷,你别说了,去看大夫,好不好?快去找大夫看看伤口!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水溶听了又不高兴道:“以后不准叫我王爷,叫我水溶!叫溶哥哥也可以!”黛玉听了又急又羞,只好道:“溶哥哥,我们去看大夫,好不好?快去看大夫!”水溶这才满意地抱起黛玉上马,飞奔回北静王府。
进了王府,水安和陈也俊已经候在府外,见水溶带了黛玉回来,手臂满是血迹,甚是狼狈,又不敢笑,忙去叫太医。水溶将马一直骑到听雨轩外,才下马,拉了黛玉进了屋子。
一时太医拿了药箱过来,见水溶手上满是血迹,又见黛玉一头青丝披下,身上穿着男装,也有大块血痕,满是惊异。水溶对水安道:“你去把雪雁紫鹃姑娘接来,顺便叫她们带林姑娘的几套换洗衣服过来,让她们这里住几天!”水安忙应走了出去。
太医叫水溶将外衣脱下,黛玉听了起身要出去。水溶又霸道说:“林姑娘,你不准走!你就这里坐着,看太医换药,你要看上三天!”太医听了,忍住笑对水溶道:“王爷,你也太莽撞了!伤口裂开了,还流了这么多血,只怕要迟半个月才会好。”
水溶不说话,只看着黛玉,黛玉又羞又窘,只好狼狈地坐在那里。
包扎好水溶的伤口,太医又看了看黛玉。水溶道:“她没有事,是染的血迹,你先下去吧。”太医离开后,屋子只剩下黛玉和水溶。水溶走到黛玉面前道:“玉儿,你看看,你弄了我一身眼泪,我弄了你一身血迹,如果我们这样走在街上,谁不会说我们很般配呢?”黛玉忙站起退后几步道:“你,谁和你般配!”水溶狡黠地看着黛玉道:“难道不是?玉儿,莫不是你把刚才答应的忘了?你刚才可是答应了要嫁给我的。”黛玉听了,涨红脸指着水溶道:“你,你无赖!”水溶笑道:“我无赖?我可没有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现在说了不承认的是你呢,玉儿,是不是还要罚你一次?”说着走近黛玉,黛玉紧张地说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了,我可真恼了!”
水溶见黛玉这样又急又羞的娇弱样子,甚是可爱,也不再戏弄黛玉,于是依旧坐回原处,对黛玉道:“好了,玉儿,我也不逗你了,我已经叫水安去接雪雁和紫鹃姑娘过来陪你,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