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元妃听了探春和王夫人的话,反复思索。虽然不明白黛玉为什么会这么受皇上看重,却也开始想自己该做的事情。于是吩咐抱琴,去备好几套淡雅衣裙,又搬出好几年没有用的琴和围棋。连着几日,元春都在练琴或一人琢磨棋路,或者看书,一反往日的愁闷无聊,连抱琴也觉得有些意外。
转眼已经是元宵佳节,午后,京城到处张灯结彩,大街小巷,看热闹观花灯的人络绎不绝。天子旨意,皇宫内外都挂上了各色宫灯,并允许嫔妃到皇宫城楼观看烟花灯火。晚饭后,宫里除了些老弱病残之人,都去了城门看热闹观看烟花灯火。
元妃却并没有去城楼看灯火。好些天的看书,下棋,或练琴趣味,倒使元春的心平静了不少,元妃似乎慢慢品味到了黛玉的喜怒哀乐。元妃本来略通琴棋书画,又做了多年的女史,也可以说是满腹经纶。连着几天弹琴,元妃觉得自己还是偏爱那曲《梅花三弄》,倒把这曲子弹奏了不知道多少遍。今是元宵佳节,元妃知道皇上定和那些嫔妃去了城楼看热闹,所以早早散了头发,披了件厚些的披风,坐在琴案专心抚琴。
竹影和诗瘦,梅花入梦香。元妃沉浸在自己的乐曲中,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慰藉和依托。好些年了,元妃感到自己从没有过如此的清闲与平静。突然,元妃感到有双大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只听水若阳的声音道:“梦里清江醉墨香,蕊寒枝瘦凛冰霜。爱妃这曲《梅花三弄》真实地奏出了梅花的神韵,没有想到爱妃的琴奏得这么好。”
元妃听了,忙起身给水若阳见礼:“不知道皇上今夜会来,臣妾不曾迎接,臣妾失仪了,望皇上恕罪!”水若阳忙扶住元妃,见元妃长发披身,一身淡雅,在烛光的映照下别有一番风韵,这是水若阳从没有见过的样子。皇宫看惯了千娇百媚和花枝招展,眼前这样的元妃不由让水若阳心动万分。水若阳将元春拥住,笑道:“爱妃今晚怎么没有去城楼观灯?”
元妃道:“臣妾喜欢清净,觉得这样弹琴,偶尔看书下棋,觉得也是一种享受。”水若阳道:“是朕忙,冷落爱妃了。”元妃好久没有听过水若阳这样的温存话语,心里满是喜悦感动,脸上却不露痕迹地依靠在水若阳的胸前,温顺地说道:“皇上日理万机,臣妾没有怪皇上,臣妾知道皇上心里有臣妾,臣妾很满意。皇上是明君,臣妾也饱读诗书,知道轻重。”
水若阳听了心情大好,笑道:“爱妃果然贤德!刚才听爱妃说到棋,陪朕下一局,如何?”元妃微笑道:“臣妾遵命!”水若阳对抱琴道:“你去外面告诉戴权,朕今晚就歇这里,让他回去,这里不用伺候。”抱琴十分欢喜,忙出去告知戴权。
元妃陪着水若阳下棋,不敢有一丝怠慢。水若阳已经好久没有下棋,尤其和嫔妃们下棋。没有想到元妃的棋下得不错,一局下来,水若阳只赢了一个子。水若阳赞道:“没有想到爱妃的棋艺这么好,爱妃平常都一个人下棋?”元妃道:“是,我原来没有进宫时也会下棋,我们贾府的姑娘都喜欢下棋的,进宫后,我空时就一个人下。可臣妾的棋艺和皇上比,差远呢。”
水若阳道:“怪不得,北静王妃在你们贾家住过好些年,也下得一手好棋。”元妃听了,有些惊讶,马上恢复平静道:“皇上,天不早了,不如歇息,如何?”说罢,无限温情的看着水若阳。水若阳看着元妃,不由心动,起身拥住元妃道:“不早了,我们歇息。”
是夜,元妃百般温存,又如回到了当初新受恩宠的时光,也不必细说。
次日早朝后,水若阳在承德殿披阅奏折,戴权来禀:“皇上,东平王求见!”水若阳听了,忙道:“快传!”一时,东平王进来,跪下回道:“皇上恕罪,臣昨天深夜才赶回来,所以今日来请罪。”水若阳道:“算了,天冷,难免会误了些时日,朕不怪你,说,那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东平王呈上奏折道:“皇上,臣打探的情况都写在上面,皇上不妨先看看。”戴权接过奏折,呈给水若阳,水若阳接过,认真看了一下,生气道:“这个云光,既然盗匪出没频繁,两年前就有了,怎么不久前才开始上报?又说盗匪人不多,怎么会无法捉拿查办?”
东平王道:“那些盗匪出没在平安州与长安县交界的地方,听说那盗匪头领叫张直,虽然年岁还不到三十岁,武艺却十分了得,长安县和平安州官府也派人去捉拿过,都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尤其不是那张直的对手。还有,他们只抢过往商客,并不扰当地的百姓,所以官府一时拿他们没有办法。现在这伙盗匪又在平安州出现,前几天又有几个商贩被劫。”
水若阳道:“难道当地的官府就没有一个能人制服这伙盗匪?既然这样,选派几个武艺高强的去协助云光,擒贼擒王,务必尽快将那个盗匪头目张直捉拿归案!”东平王道:“皇上,要说武艺好,禁卫军里有不少,京西大营里也可以挑些。”水若阳道:“这个朕自有主张!你也辛苦了,先下去吧。”
东平王走后,水若阳对戴权道:“你速去传太子和北静王来这里见朕!”戴权领命而去。要知道水若阳怎样安排捉拿盗匪头目张直一事,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