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阳又问:“妙玉,你说这个四姑娘偷偷逃离贾府,那贾家就没有找过?”妙玉道:“找过,他们府上找了好一阵子。还找过我住的牟尼院,找过北静王府,因为他们知道四姑娘和我还有林王妃很要好。当时我和林王妃也觉得奇怪,不知道四姑娘去了哪里?因为她走时只带了一个丫头,又没有什么银钱,贾府的人都以为她凶多吉少了。后来我们偶然在牟尼院再重逢,才知道她还活着。听说她受伤时被救,养了一个月的伤,伤好了才来牟尼院找我。她又特嘱咐我们不要对外人告知她的下落,她说她既然已经出了贾府,就不再是贾府的姑娘,要她回去是不可能的,她情愿死,或者做姑子也决不会回贾府!”
水若阳道:“这样一个女子,也难为她意志这么执着。”妙玉道:“父皇,你知道那个救四姑娘,对四姑娘动心,不准她出家的人是谁?”水若阳道:“是谁?”妙玉道:“是柳湘莲!就是那个禁卫营的柳湘莲!他一直不知道四姑娘的身世,不过现在也许知道了。我想若四姑娘和那个柳湘莲可以成就姻缘,也是一件美事,父皇说是不是?”水若阳道:“原来是这样。柳湘莲的事情冯紫英对朕说起过,看他冷面冷情的样子,倒也是个性情中人。妙玉,你放心,你那个妹子,也就是贾府的四姑娘,配得上柳湘莲这样的青年才俊。父皇心里有数,有机会朕还想见见这个四姑娘呢。好了,现在陪父皇下棋,如何?”妙玉笑道:“有父皇的感觉真好。”水若阳一笑,于是两人下棋。
用过晚膳,水若阳想起妙玉的话,信步来到凤藻宫。元妃见水若阳来了,满心欢喜。自从上次元宵节后,虽然水若阳连着三日在凤藻宫留宿,但后来一直没有再来过。今见水若阳又至,元妃说不出的兴奋。水若阳见元春百般温存,笑道:“爱妃,朕好些日子没有来,你还好吧?”元妃微笑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还好。”水若阳道:“爱妃,陪朕下棋,怎么样?”元妃喜道:“臣妾当然愿意。”于是叫抱琴摆棋。
水若阳和元妃下了一会棋,似无意问起道:“爱妃,你们贾家一共有几个姑娘?”元妃道:“四个,臣妾最大。”水若阳道:“三姑娘现在嫁去了渤辽,那还有两个姑娘在贾府?”元妃道:“现在没有了,臣妾的二妹妹比三妹妹早一年多就出嫁了。”水若阳又问道:“那你们家还有一个四姑娘?”元妃听了,有些吃惊,看着水若阳,只好道:“皇上怎么突然问起我们贾家的姑娘?”水若阳看元妃有些不自然,忙微笑道:“爱妃有才有貌,那个三姑娘也确实不错,让她去和亲,朕很放心;北静王府的林王妃也在你们贾家生活多年,才貌俱出众。朕看你们贾府很会调教姑娘家,所以有此一问。说说你们贾家的四姑娘吧,一定也是一个出众的姑娘吧?”
元妃听了,只好道:“皇上,臣妾的四妹妹不见了。”水若阳故着惊讶地问道:“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堂堂的国公府的小姐怎么会不见呢?莫不是你那四妹妹受了什么委屈?”元妃道:“不瞒皇上,这事具体是怎样的情形,臣妾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四妹妹已经失踪快半年了。我只听我母亲说,四妹妹平常有些古怪不近人,冷心冷情,性子又孤傲,原来在府里也常说要剪了头发做姑子。她平常不是在屋子下棋画画,就是在看经书抄经卷。四妹妹不见时,府里派人去找了好些地方,北静王府的林王妃那里也找过,妙玉公主呆过的牟尼院也找过,因为四妹妹原来在府里只喜欢和林王妃还有妙玉公主处得好,可还是不见她的人影。现在快半年了,想必我那四妹妹凶多吉少了。”
水若阳听了道:“原来是这样。想必你们家的四姑娘的父母兄弟对她不相亲吧?要不这样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会丢下这么多亲人不见呢。”元妃道:“我那四妹妹从小没有母亲,她父亲又出家静修,她随我祖母长大。皇上今怎么突然问起臣妾的家事?莫不是臣妾家里有事情?”水若阳道:“爱妃多心了。朕的意思是说,你们贾府的人若都可以像你们这些姑娘家这样出众,岂不更好?”元妃本是聪明人,忙道:“谢皇上,皇上的话臣妾记住了。皇上,天不早了,就这里歇息吧?”水若阳看元妃两目含情,脸上也端庄俊美,想起贾家的种种不堪,还有元妃在宫里近二十年却没有子女,心里也不由涌起一丝怜惜,于是挽起元妃的手道:“爱妃,朕今晚就歇你这里!”回头对抱琴道:“你去告知戴公公,就说朕已经在这里歇下了,叫他回去。”抱琴应声而去。
这日,水若阳正在承德殿批阅奏折,戴权说太子求见。水若阳叫立刻传太子觐见。太子进来,给你水若阳见过礼,奏道:“父皇,去平安州的人回来了。现在看,张直没有说慌,父皇先看看这个!”太子说着将手中的一份奏折呈上。
水若阳接过折子,认真看了一遍,不由生气道:“这个云光,朕还以为他不错,他是个孝子,又起自寒门,让他在长安府和平安州任职多年,没有想到竟然也是一个仗势敛财的庸官!”太子道:“父皇,张直说的那个张华还知道的关于贾府的事情,因为张华已经随张直南征,只怕要等张华南征回来,才好进一步去查证。”
水若阳道:“贾家的事情,京城可以查,等张华回来再进一步查实,其他先缓缓,毕竟安宁公主和亲渤辽不久,贤德妃在宫中多年也安分。关于贾府的奏折先压一压,着云光先回京述职。”说罢,水若阳当即叫戴权拟旨。圣旨拟好,水若阳将写好的圣旨交给太子道:“你去吏部,将这圣旨让他们今天发出,云光现在的职位你和吏部定好一个人选,云光回到京城,就让这人去接任云光先前的职位。”太子听了,接了圣旨告退。
太子刚走,戴劝又来禀道:“皇上,北静王求见!”水若阳道:“让他进来!”水溶进来,给水若阳见过礼,奏道:“皇上,南征大军有急报!”水若阳道:“传上来!”水溶将奏报呈给戴权,戴权转交给水若阳,水若阳见了,笑道:“好,南安王这次干得不错!”水溶又道:“皇上,还有一奏报,说卫若兰和张直受伤了,且伤得不轻,皇上要不要看?”水若阳道:“呈上来!”水溶呈上,水若阳看了,叹道:“那个张直果然是个将才,忠信骁勇,太子没有看错!卫若兰是个难得人才,伤在腿上,还好不是要害。还有那个关化,不亏是关羽之后。南安王说这几个人战功卓越,南征的顺利他们都功不可没。戴权拟旨,着南安王率部与当地官府做好苗民的安抚诸事,然后再班师回朝,同时要寻访当地名医为卫若兰和张直疗伤,另着太医院四个太医带上良药前往湖北接应,让卫若兰张直等伤员可以得到最好救治,不得有误!”戴权应了,当即拟旨。
水若阳又对水溶道:“溶儿,你让兵部速选派得力人手,补至京西大营。还有,各边关若有奏折,及时送来!”水溶领旨,告退走出承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