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已经是十二月,皇宫和柳湘莲的府宅都开始在忙柳如雪和太子水云青的大婚。北静王府,水霖已经被封为王府世子,府中也开始在准备二月初二与梅御史家的梅清枝成亲诸事。十二月二十日,宫中的和妃生下皇四女水云芊,二十六日,东平王府的长公主水云琪也生下了长子。皇室王室接连的几件喜事,让京城的皇室宗亲格外忙碌。
正月初五,柳如庆也从姑苏虎丘返回京城,随行的还有跛足道人和裴无尘。因为跛足道人和裴无尘都喜欢清净,水溶让他们都住在黛园,他们往返柳家,北静王府,去驸马府都不远。初七日起,柳宅通往皇宫的路上,有皇宫禁卫带人开始清扫。初八日,皇宫派礼部官员、太监、侍卫等抬上大批的礼品,开始送往柳府。
初九日一早,太子水云青身着太子礼服,前往太庙拜祭,并祭拜天地。皇宫处处已张灯结彩,各主要宫殿都备足了鞭炮、红色烫金双喜字儿大蜡烛,通往东宫的路上,也铺了红毡。从太庙回来,水云青又拜见了天子水泽和张皇后还有太上皇水若阳。因为水云青这次大婚与册立太子妃是同一天,所以一切都很隆重。然后,太子水云青带上皇宫的迎接太子妃的仪仗队、鼓乐队走在迎亲队伍前,后面跟着迎亲官员、抬着礼品的太监、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午门。在抬着的众多礼品中,最显眼的莫过于太子妃的凤冠霞帔:九翬四凤冠,冠上饰翠翬九、金凤四,并缀珠翠云、大珠花、小珠花等,冠底为翠口圈,饰珠宝钿花,托里金口圈一副,冠后有博鬓四扇,饰以鸾凤。翟衣是由深青色材质纻丝、纱、线罗织有翟纹九等,共一百三十八对,间以小轮花。领、袖口、衣襟侧边底边都镶上红色,饰织金云凤纹。中单以玉色纱或线罗制作,领织黻纹十一。蔽膝随衣色,织翟纹二等,间小轮花三,缘饰织金云凤纹。玉圭长七寸,瑑谷纹。另有玉革带、大带、大绶、玉佩、小绶及青袜、青舄以及柳如雪受封为太子妃的金册、金宝。
水云青引着皇宫的迎亲队伍来到柳宅,早有柳湘莲和惜春,族弟柳芳等带着柳家大小在大门口跪接迎亲队伍。迎亲使者手拿圣旨,高声宣诏。柳家大小一起跪受金册、金宝。一时惜春和柳姑妈还有几个柳家本家的主妇接了皇宫送来的喜服,以及前来送亲的妙玉黛玉湘云迎春,都一起来到如雪屋子,迅速让如雪穿戴好。不一会儿,柳如雪身着太子妃礼服,戴凤冠霞帔,往前厅拜别柳姑妈柳湘莲惜春。惜春见到一身盛装的如雪,早已经泪如雨下,柳姑妈柳湘莲也很不舍,面露伤感。柳如雪拉住柳湘莲和惜春的手,滴泪安慰道:“父亲母亲莫要伤感,女儿去了,你们多多保重!”又拉住柳如风柳如庆的手道:“哥哥,弟弟,你们以后要多多孝敬姑奶奶和父亲母亲,照看好妹妹。”小如霞拉住柳如雪的手道:“姐姐,你要回来看我们。”如雪点点头道:“妹妹,好好听母亲父亲的话,想姐姐了,就来宫里看姐姐。”
一时迎亲官员说吉时已到,柳如雪在一群宫娥的拥簇下,慢慢上了凤辇,顿时鼓乐齐鸣,凤辇开始抬着返回。水云青伴在柳如雪的凤辇旁,浩浩荡荡的皇宫迎亲队伍在鼓乐声中,跟在凤辇后面,慢慢返回皇宫。
看着柳如雪的凤辇随着鼓乐声逐渐远去,惜春再也忍耐不住,伏在柳湘莲身上大哭,迎春黛玉妙玉湘云等忙劝慰。因为黛玉妙玉还要去东宫参加皇宫婚宴,在柳宅劝慰了惜春一番后,两人向柳湘莲和惜春告辞,然后一起直接进宫。
却说柳如雪被迎进东宫,拜天地,行大礼等在诸多仪式终于完毕,这些皇宫繁琐的礼节,还有一身重重的礼服和头冠,把柳如雪累得疲惫不堪。水云青也如此,从一大早起来,一直忙着拜祭迎亲等诸多事宜。看看诸多礼节已毕,忙让宫娥嬷嬷退下,见一身疲惫的柳如雪端庄坐在大床边,低着头不敢动也不敢抬头看,忙微笑近前坐下,拉起柳如雪的手道:“如雪妹妹,到了这里,你别紧张,一会你把这礼服和头冠换了就不会这么累。”柳如雪抬头看了看水云青,羞红脸点点头。
水云青看着此时的柳如雪,身着大红礼服,红纱露出皓腕,指如削葱根,原本洁白无瑕的脸上,微微透出红润,娥眉下的一双黑玉般的明眸,还带着泪花,口如朱丹,微露清愁。如此的花容月貌,美艳绝伦,让水云青一阵怜惜,忙道:“如雪妹妹,你刚才哭了?”柳如雪点点头道:“我刚才离开家时,看我父亲母亲,还有我的姑奶奶,我哥哥弟弟妹妹,他们都不舍得我,他们难过,所以我难过。”
水云青帮柳如雪取下笨重的头冠,放在桌子上,将如雪拥在胸前道:“如雪妹妹,你放心,我们成亲以后,你如果想你的家人,可以让他们常来这里看你,我也会常陪你回去看他们,你别难过。”柳如雪伏在水云青胸前,轻声道:“我知道云青哥哥会对我好,可是,我心里真的不舍得离开他们。”说罢眼里早已经满是泪水。水云青拿出手帕,帮如雪拭去眼泪,柔声道:“如雪妹妹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的心里,永远只会装下妹妹一个女子。”说罢又捧起如雪的脸,轻轻地亲了几下,柔声道:“如雪妹妹,你先换了衣服歇息一会,我会叫人送些菜肴进来,我父皇皇后还有我皇爷爷还在外面待客,我也要出去陪陪客人。你放心,我得空就进来陪你。”如雪点点头。水云青起身,对外面的几个宫娥吩咐了几句,又温情地看了一下柳如雪,才安心走了出去。
水云青走后,两个宫娥和柳如雪带进宫的两个丫头进来,柳如雪道:“我想先换了衣服,你们去帮我弄些热水来。”那两个宫女道:“太子妃别紧张,刚才太子已经吩咐了,这边上的屋子已经备好了热水,我们扶你过去便是。”柳如雪听了,点点头,让两个丫头去柜子里挑了要换上的衣服,由两个宫娥扶着走了过去。
一时柳如雪换上轻便的衣服,感觉一身轻松。坐在梳妆台前,让两个丫头帮自己把刚洗净的长发拧干。看看收拾已毕,两个宫女给如雪端来了几个小菜和点心。柳如雪对那两个宫娥道:“你们先去用饭歇息,这里让她们两个陪我,一会儿你们再来替换她们。”吃了点东西,如雪让两个丫头收拾了,见又有两个宫娥进来道:“太子妃,太子说让这两个姐姐先去用饭歇息,我们来伺候太子妃。”柳如雪道:“太子还在外面陪客人吗?”一个宫女道:“太子已经陪客人用过饭了,但还在陪客人说话,还有好些王爷在呢。太子说太子妃可以先歇息,酉时还有宫里的家宴,太子说他到时会叫太子妃一起去。”
如雪听了,也感觉确实困,只好道:“那我先去歇一会,你们过了申时叫醒我。”两个宫女应了,忙伺候柳如雪进去,然后放下垂幔,候在外面。
申时,水云青进来,见两个宫女正要进去叫醒如雪,水云青忙止住道:“让太子妃歇息一会,帮我找好衣服,备好热水,我要换衣服。”几个宫女应了。
水云青换好家常衣服,又收拾了一番,见如雪还在里面歇息,忙轻轻掀起幔子走了进去。柳如雪因为紧张自己出嫁,确实几天没有歇息好,今日又穿着这么一身重重的衣冠这么久,早已经疲惫万分,所以躺在床上不久便进入了梦乡。水云青轻轻走到床前,正要端详如雪,却见如雪很紧张地睁开眼睛,见水云青近前,急忙坐起来问道:“云青哥哥,是不是好晚了,我睡过头了,真对不起!”水云青见柳如雪似醒非醒的娇态,忍不住情动万分,上前拥住如雪道:“如雪妹妹,你别紧张,还没有到酉时呢,你要困,还可以歇一会儿。”
柳如雪见水云青温情地拥住自己,忙道:“云青哥哥,我还是起来吧,我已经不困了。”水云青突然抱起如雪站起,在屋子里迅速转了两圈,又轻轻将如雪放到床上,捧起如雪的脸亲了几下,笑道:“如雪妹妹,我们终于成亲了,我们终于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我好开心!”柳如雪羞红脸道:“云青哥哥,你先到外面等我,我一会就出来。”水云青见柳如雪紧张又害羞,忙道:“如雪妹妹,你别这么紧张,我这里等你,一会我们一起出去。”说罢从衣架上帮如雪取了衣服,近前递给如雪,温柔地说道:“如雪妹妹,我们已经成亲了,你别这么害羞。”如雪只好接过衣服,慢慢穿好。水云青见如雪收拾差不多,牵起如雪的手,走了出去,对外面的几个宫女道:“好好伺候太子妃梳洗。”然后笑着对如雪道:“我一边等你,你别紧张。一会我们先去看皇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