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偷偷看向程家成,心中都道:明明都在一起喝酒了,却还装什么大义来训他们?
两捕快不说话,程家成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放在桌前,“听说新换府尹了,还没来得及,这里正好交给您。”
萧然垂眼扫过,将白纸拾起瞧也不瞧地给了林珑,“可是这张?”
“大人,这怎么能给她?”程家成阻拦。
林珑一喜,忙上前取了,正是昨日她按手印的那张纸,连手印子按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大人,我并未签过这份卖身契,请问伪造卖身契该当何罪?”
萧然淡淡地瞧了眼正在抓心挠肝生怕林珑将卖身契抢走的程家成,“她说的可是真的?”
程家成怒而拍桌,“手印明明就是你的,况且府里婢女都可以作证。”
“她的死活都由你掌控,怕也不敢说不是。”林珑冷道:“我明明是湖州人士,你这里写的却是平城,你连我的身份函都没瞧过,倒是心胸宽大。”
程家成怒了,“是你说你是平城的,我好心帮你。”
“是吗?纵使是这样,为何字迹尚在我的手印之上?难道不是先写卖身契再按手印?”林珑将卖身契往放在两名捕快眼前,“可瞧清楚了?”
两捕快无奈,这么大个字能瞧不清楚么?“瞧清楚了。”
林珑往后退两步,退至燃着一排明烛的桌前,将自己的手印对着烛火点燃,“这样一份假凭证,还是别污了府尹大人的眼,不如我烧了它?”
程家成一急,绕桌过来就往前扑,纵然是假的,但是只要上面有她的手印,他无非就是再多花几个银钱罢了。
他扑得急,林珑将脚一伸,直直伸到他腿间,他一个踉跄直直的向前扑倒,额头撞过桌角,直直扑倒在地。
白纸飘落,那手印处已经一片焦黑,他不由得恨恨地看向林珑,“大人,她毁灭证据。”
站在门前的陈九双手抱胸,对着两名捕快,“你俩可看见了?”
“没,没看见。”
萧然看也不看两人一眼,“要说实话。”
“看见了,看见了。”
陈九手中剑一提,一名捕快机灵道:“看见了,卖身契是假的。”
萧然这才挥挥手,“行了,你们走吧。”
两捕快忙不迭地走远,虽然知道每届京兆府尹都做不长,但是总归都是不能当面得罪的,还记得上一任是因为得罪了安公公被贬到地方上去了,再上一任是因为得罪了某王爷被贬了,再上上一任……好像是被砍了脑袋。
哎,实在是多得记不清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铁打的捕快流水的府尹,上几任上任时间基本都不超过一年。
萧然起身行了过来,扶起程家成,吩咐陈九,“把她带出去。”
说话间他的视线扫向两位美人,寒冷似冰,两人只觉再也呆不下去了,纷纷腿软地挤出了门。
程家成这口气难以咽下,但他突然间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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