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三顿的郑锐被饿得饥肠辘辘,别说喊冤了,便是抗议的力气都没有了。
同牢的狱友们对其深表同情,奈何自己都不够吃,更不可能分给他了,况且他们都深知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道理。
就在郑锐以为中午继续没饭吃的时候,打饭的却一视同仁的给他也来了一碗,喜得他感激地望了那人一眼后便抱着碗狼吞虎咽起来,纵使那饭菜的味道在他看来并不美味。
打饭的狱卒却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下午要升堂,便宜他了,不然就他腹中这般频繁的咕噜声,会让围观的百姓们以为牢里穷得连饭都没有了。
郑锐下午被衙差带到大堂时,映入眼中的便是大堂前拥挤的百姓们,平日里是断不许他们进来的,今日能进来,想来是因为审案以示公正之故,
想到这儿,他心中不由莫名一喜,无凭无据的,但凡只要他坚决不承认,便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心定了,走路的步伐也稳健了几分,正想在堂前继续保持着这般品质时,萧然一个冷眸直接让他不由自主的腿一软,直直跪了下去。
林珑脸不红气不喘地大庭广众下向坐在案前的萧然拍着马屁,“大人英明,从一个小小的疑点便知道马家村的人死得都有猫腻,让小的以送尸的名义暗中查访,如今终于有了成效,可以定他的罪了。”
郑锐眼一横,空口白牙的,话说得挺溜,但是证据呢?
萧然坦然受着林珑的吹捧,待她说完才道:“将证据呈上。”
林珑却不急,转头定定地看向郑锐,肯定地道:“当日是你首先发现的尸体,你好好端端的上山做什么?”
郑锐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珑,他那日上山,不是已经说过原因了吗?但他却还是如实开口,“那日我是准备上山采些野菇来吃的。”
林珑却道:“那日我与大人一起上山,只见你惊慌而跑,可并没见着你身上有任何野菇。”
“.......”郑锐懂林珑的意思,这是让他亲口说出马云凤,可此刻不说出,等于默认自己一人,情况对自己会很不利。
最终,他咬咬牙,“还有我们同村的一位姑娘。”
林珑微微一笑,“她去做什么?”
“挖野菜,准备包饺子。”
“可是常挖野菜的人应当知道,田间才有野菜,山中好像是没有她要挖的野菜。”
郑锐:“她听说我要采野菇,便也要一起采些去吃。”
“在你们村才毒死一家人的情况下?”
门前围着的百姓们个个疑惑不解,不懂林珑要表达什么,就连郑锐也怒了,“他们死是他们倒霉,自己不认识野菇还要乱采。”
林珑轻轻颔首,“你也知死的那一家不懂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了,所以采来的第一时间必是来询问你能不能吃了,可是你当日好像并没有说不能吃。”
郑锐眼中惊慌一闪,“他们没有来问我。”
林珑招手,“带证人。”
一名早在旁听的老汉上前,指责地看向郑锐,“就是你,那日遇着他采菇回来,我还警告他了,这个吃不好会出事的,他说有你指点,不会错的。”
郑锐看见来人,正是马家村的,他避开那人视线,“人已经死了,你们见我势力孤单便想来合伙来陷害我么?”
林珑不为所动,让证人退回一旁,“据那日与你一起上山的姑娘交代,路也是你带领的,可是你们并没有采得一朵野菇。”
郑锐无言,眼神辗转间,“那条路上原本是有的,不知道被谁给采完了。”
林珑微微一笑,“是啊,这般巧,偏看出个被蛇咬死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