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可人很不自在,江月探视她和郁盛西的目光就像是被原配抓奸的那种感觉,太赤果果,一点没有掩饰。
郁盛西一点没往外看,就像是不知道一般,可那么大一个人站在那里,他如何会不知。
江月站了会儿便走了,正当郝可人松了口气,两个人进餐的时候,江月不知道从哪儿进来了餐厅,直接的坐在了郁盛西的旁边,大胆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盛西。”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眼圈红红的,郁盛西却不为所动,淡淡的说出了两个字,“放手。”
江月没放手,却看向对面的郝可人,“我跟盛西单独说几句话,你先出去。”
换做任何一个人,郝可人都会站起来给他们单独说话的时间,但是唯独江月,不行。
她已经没有退路,以后对面的这个男人将会是她的丈夫,她一辈子要在一起的人,如果现在妥协,以后,更没有话语权。
“有什么话,等我们吃过早餐再说吧,我现在很饿。”她说着,戴上一次性手套,捏起小笼包,不紧不慢的吃着。
江月看着她,胸腔的怒火蹭蹭蹭的快速燃烧了起来,但郝可人忽视了她,优雅的吃着早餐。
郁盛西一只手将江月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开,自己也开始吃了起来。
江月坐在那里,泪如雨下,“盛西,在很早的时候我就说过,如果你敢爱上别人,我就死给你看,我说到做到。”
她说完,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刀子,一点没犹豫,捅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顿时血喷溅出来,桌子上的早餐上,无一幸免,全部都是。
“快救人!”郁盛西慌了神,一把握住了江月的手腕。
听到他的声音,保镖冲进来,将江月给快速的抱了出去。
郁盛西自己快速的转着轮椅离开,郝可人坐在那里,嘴里还嚼着包子,她看着桌子上的血点子很快被服务员擦干净,直至一尘不染。
她站起来去结账,而后离开。
郝可人望着和煦的阳光,一个人挎着包顺着人行道走,刚走几乎,双腿一软,即将跪在地上的时候,一把有力的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她转过头来,对上了郁盛北的目光。
郝可人站直身子,郁盛北丢了手,看着她,“刚才的事情我看见了,你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去医院?”
“我不想去看见我的未婚夫如何自责的场景。”还有,她觉得太讽刺了。
讽刺的是,因为她和郁盛西的订婚,熠彤跳江了,因为她和郁盛西的订婚,江月捅伤了自己。
一想到李熠彤,郝可人很想那个人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她会不惜一切拥抱他,不想后果跟他在一起,只要他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好端端的,活生生的。
“你还是去为好。”他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
郝可人想了想,搭车去医院。
她到医院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媒体。
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惊动了那么多记者们,实在是郁家的影响力之大。
看见她,一群人上前将她团团围住。
“郝小姐,请你说说具体的事情经过好吗?江月为何突然那么激动,郝小姐是否说刺激她的话了?”
“郝小姐,据我们所知,你和郁盛西订婚,你的青梅竹马的恋人李熠彤已经跳江,你也尾随跳江,江月也捅伤了自己,对此你有什么态度?”
“郝小姐,请你说说你此时的感受好吗?”
“郝小姐……”
她神色平静,凝视着询问的记者们,就那么看着,不怒不喜,不悲不伤,看的记者们自觉纷纷退后,自动放行。
询问了前台,到了手术室门口,站在了郁盛西的对面。
“别难过,会没事的。”
“你以为你是谁。”他抬眼,看着她,“如果她让你走的时候你起身走,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了。”
郝可人如遭雷击,看着他的眼睛,血液在倒流,脑子在浑浊,甚至连自己的嘴都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他会给她这么一句话,你以为你是谁,这么六个字,便道出了她的位置。
“我没以为我是谁,在那种情况下,我觉得我做的是对的,如果对换位置,我想你不会说出这话来。”她凝视着他,慷锵有力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你不会明白我此时的心情。”
如果说别人不会明白,郝可人也许会觉得真的可能不会明白,但是,对于她而言,没有她更能理解这种心情了,理解归理解,但是她很清醒。
一些话,她原本是想说的,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什么都不想再说出口。
她选择了闭口。
默默地站到一旁,静静地等着手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