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快醒醒快醒醒该上花轿了。”
耳边突然响起久违的声音,这个声音是早死母亲张三妹的。
不过,她人早就在三十年前就死了,死前还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听村里老人说气死的人都这样。
正想着,身子受到轻柔的推搡,脑袋轻轻的碰撞在床杆上,瞬间就让宋星月睁开了双眼。
“星月你快醒醒,今天可是你和建业大喜的日子,耽误吉时就不好了。”
视线恢复的一瞬,宋星月便对上张三妹关心的眸子。
下一瞬,她那迷茫的双眼只因“建业”两字,立刻变得血红一片。
李建业那个渣渣,居然还没有死吗?
不可能的,明明就在刚才青山山顶,她把李建业和宋如月那两个渣渣一起拉下了悬崖。
五千米悬崖,他们不可能还活着。
“你这孩子心可真大,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坐在床头给睡着了,快把红盖头盖上,妈扶你上花轿。”
一块大红布,突然盖在了宋星月的头上。
宋星月一把扯掉眼前的红盖头,打量了一下四周。
破椅烂桌,凹凸泥巴墙,墙上还有一张红色日历纸,上面分明写着1986年。
轰!
宋星月被眼前的日历给惊住了,接着她狠狠一掐自己大腿。
嘶!好疼!
所以她不是做梦,她是真的回来了?
回到1986年11月1号,她嫁给李建业那个人渣的日子吗?
宋星月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来,转悠了一圈,越看越是熟悉。
没错,这就是她没有出嫁前,和母亲一起住的狭小又逼仄的杂物间。
她宋星月居然真的回来了!回来了!
哈哈哈......
宋星月忽然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她又掩面大哭。
“张婶,星月好了没有?”
恰在这时,房间外响起李建业那恶心透顶的声音。
宋星月闻言瞬间停止哭泣,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身子颤抖,脸上的怨恨差点凝为实质。
李建业!李建业!
正想冲出去把李建业给撕碎,扭身却撞上一脸担心自责的母亲。
“星月是妈没用,是妈没用。”
这场婚事,是大儿媳妇帮女儿张罗的,张三妹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宋星月知道母亲是这个家里唯一关心她的人,也知她性格软弱。
但想到上辈子种种不幸,她还是红了眼眶,扑进母亲的怀里紧紧抱住她。
稍稍平复一些后,宋星月拉着母亲的手,无比认真的问道:“妈,如果我要嫁的男人是个能亲手掐死自己女儿的男人,你觉得我该嫁吗?”
张三妹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女儿的话回答,“不能。”
“如果我嫁的是个让我当牛做马,天天打我的男人,我该嫁吗?”
“不能!”
“如果我嫁的是个杀妻谋财,私生子都三个月的男人,我嫁吗?”
“不嫁!”
“那这个婚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宋星月的语气绝决强硬。
“.......”
张三妹一脸懵逼,没有明白女儿三声质问和这场婚事有什么关系。
宋星月也没有时间和她解释,扯下大红外套,抹掉脸上的胭脂,带着满腔仇恨朝着房外走去。
越过,酒足饭饱等着抬她去李家的轿夫们,宋星月径直来到一身中山装,头戴新郎帽的李建业面前,二话不说一拳招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