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叹了口气,说道:“老韩老家的卫生所水平不行,医生连执照都没有,老韩又不在家,朵儿五岁时半夜发烧,他媳妇抱着去了镇上打针,打的也不知道是啥针,几天后烧倒退了,耳朵却听不见了,拿锣鼓在耳边敲都没反应,以前朵儿会唱会跳,像百灵鸟一样,现在不唱也不跳了,这事一直是老韩的心病,他的退伍金全都给孩子看病了,也不见好。”
楚翘也叹了口气,七八十年代别说农村,城市里都出过不少这样的事,就说何继红吧,初中都没毕业,就能进正规医院照b超,好在正规医院稍微靠谱点,没敢让何继红看病。
农村的赤脚医生可能只培训了几个月,就背着医药箱上岗了,这个时候的抗生素又滥用,很多孩子都因为乱打针致耳聋,朵儿并不是个例。
“人工耳蜗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听力受损严重的,就算耳蜗也没用,最好早点带朵儿去检查一下,这种手术越早做越恢复得快。”楚翘说道。
前世她就听说过人工耳蜗,非常精密的手术,价钱当然也很昂贵,目前沪城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水平,她觉得还是去国外更保险些。
也不是她媚洋,现在这个年代,确实是国外的医学先进多了。
顾野点了点头,迟疑了下,小声问:“要是老韩做手术差钱,我想支援些,翘翘你说咋样?”
他怕媳妇心里会有意见,用钱这种事,还是要两口子商量一下的。
楚翘笑了,“你们这么好的兄弟,理应帮助的,而且韩士忠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帮了他,他心里有数的,这种事你别问我,你看着办吧。”
她可不是小心眼的女人,也很理解顾野的战友情,再说能帮一个小女孩重新恢复听力,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帮一帮应该的。
顾野的心立刻落了地,恭维道:“翘翘,我就知道你最深明大义,是我的贤内助,这个家要是没了你,家都不像家了……”
叽哩咕噜地恭维了几百字彩虹屁,楚翘还是蛮开心的,面上却不显,要不然这家伙肯定得意忘形,她嗔了眼道:“就知道花言巧语,睡觉了,今天累死我了。”
“哎,我去洗脸,一会儿给你按摩啊!”
顾野口气讨好,利落地出了房间,冲还在看电视的兄弟俩喝道:“早点睡觉,再这么看电视,眼睛都看瞎了。”
他是打算送大宝小宝去部队的,视力肯定要保护好。
“哦!”
兄弟俩依依不舍地关了电视,也去洗漱了,小宝精神还挺好,看起来没受太大惊吓,楚翘晚上起来了几次,小宝也没发烧,她这才放心。
元宵节过去后,气候越来越暖,树也越来越绿了,机床厂的玉兰花开得特别艳丽,还有桃花李花,也绽放了不少花苞,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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