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低头看了眼手机:“刚刚院长说可以慢慢来,让他一点点接受一珂的信息素,以后他会慢慢离不开的。”
“让他进吧。”
温怀走过去,和医院负责人交流了几句,方一珂于是被医护人员围将着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护具。
因为刚接种过强效抑制剂,医院负责人同意他进入时可以将腺体那一块皮肤露出,不过前提是有任何不适反应都要及时离开。
方一珂很感激地点头答应。
这间隔离室的玻璃墙是由数层防弹玻璃制成的,很坚固,隔音效果也很好。
秋池站在玻璃墙外,看着那个被允许进入的人小心翼翼地朝着病床走去。
然后方一珂隔着防护手套抓住了傅向隅的一只手,病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紧接着Omega又扯下面罩,拉开拉链,让脖子那块的皮肤露出。
秋池看见躺在病床上的人的手臂似乎抽动了一下,一段时间后,他听见监护仪前的那个医护人员忽然惊喜道:“患者的心率下降了,信息素水平也在慢慢跌回标准阈值!”
大概是感觉到傅向隅的痛苦正在减退,观察室里的方一珂也露出了一点笑,他满身都是汗,脱力般抱住了病床上的那个Alpha。
秋池低下了眼,他不敢再看了。
心跳跳得很快,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在恨这些在隔离室外旁观的人,也恨那个可以光明正大抱紧傅向隅的Omega,甚至对那个可怜的、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的Alpha也产生了一点恨意。
但最后秋池才发现,他最恨的人其实是自己。傅向隅一开始就说明了他们之间只是交易,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地耽溺在这一段本来就不可能的感情里。
被傅向隅搂在怀里的时候,秋池偶尔也会恍惚,会幻想那些只配躲在阴暗处的妄想,也有那亿万分之一的可能会被实现。
傅向隅的病可以被治好了。那天在海边,他贪心地许下了两个生日愿望,现在其中一个愿望已经被实现了。
一切都很好。
只是他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转头的时候,秋池突然对上了傅霁的目光,视线相接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像是整个人都被看穿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大概应该感到紧张和害怕,但事实上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秋池以为他会被人叫过去,会被那位高高在上的统帅严肃地询问身份、和傅向隅的关系,可想象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傅霁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有要和他交谈的想法,他甚至都没有去问这里的安保人员,刚刚那个碍事的Beta是谁。
也许他根本不在乎他是谁。
秋池抓着扶手下台阶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柔和而优美的声音,这种声线会让人无端联想到仰颈的天鹅,被饲养得很好的优雅家禽。
“你好,”那人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秋池停住脚步,转头。
“我是小隅的继母,”男人微笑,“温怀。”
他显得彬彬有礼,只是秋池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和人对话,可碍于他的身份,秋池还是低声道:“我姓秋,您找我有事吗?”
开口的时候,秋池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