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跟方家退婚,他会不会也不高兴?”
他似乎开始主动关心自己了,傅向隅感觉自己的心都软了下来,他俯身在秋池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才说:“我是他亲儿子,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晚饭吃了吗?”他问秋池。
秋池摇头:“刚刚好困。”
饭菜还在厨房里热着,傅向隅进去把阿姨做好的菜端了出来。
饭刚吃到一半,秋池忽然开口:“明天我想回去看看我妈妈,桂姨说她又生病了。”
“好,”傅向隅问,“什么时候,我开车送你过去?”
秋池:“不用了,我想自己去。”
“嗯。”
傅向隅一边说,一边剥了两只虾放进他碗里,以前两人在一块的时候,这种事似乎都是秋池做的。
Alpha被人伺候惯了,从来没想过这种关怀也应该是相互的。可他现在只希望秋池能多吃一点东西,看他变得这样瘦,傅向隅心里总是感到难过。
看见碗里剥好的虾,秋池的筷子顿了顿,但还是把那只虾夹了起来,然后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饭后傅向隅有些欲言又止,他看了秋池好几眼,才道:“你先别上楼,我有事想跟你说。”
秋池于是又坐回到了客厅里。
煤球似乎想像以前那样跳到他膝盖上,但努力了两次居然都没跳上来,因此秋池只好俯身把它抱到了腿上,起身的时候秋池顿了一下,他为这只猫的体重感到了一丝讶异。
之前煤球一直都是傅向隅喂的,这人平时给煤球倒的猫粮都冒尖,罐头零食也是随便开,不知不觉煤球就胖成这幅猪样了。
确实应该好好减肥了。他想。
煤球不知道秋池心里在想什么,还趴在他腿上黏唧唧地叫唤着,试图让他再给自己开根猫条。
秋池抱着猫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然后他看见傅向隅从带回来的包里取出了一个很小的陶瓷罐子,秋池隐约意识到了那是什么,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傅向隅一直回避跟他谈起这个,可这件事说与不说,好像都是哽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就算再难受,也总要揭开的。
“我把它从研究所里拿回来了,”傅向隅低声说,“已经处理过了。”
傅向隅那天在研究所里见到它的时候,它正被浸泡在不知名的液体之中,他们说它被解剖研究过很多次。
是很小的一个胚胎,但已经开始有了小孩的样子,他无法想象秋池一个人在医院里看见它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傅向隅亲自把它送去处理了,也亲眼看见它从一个很小的胚胎变成一把灰,然后他将它收敛进了准备好的小罐子里。
同时他也拿到了秋池在老家县城医院的就诊记录,在看到胎儿胎死腹中的报告单时,傅向隅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坠进了胃里,掌心也开始发麻。
那个医生对秋池的印象很深,傅向隅没空去跟他面谈,两人始终是在电话里交流的。
医生说秋池当时为了保住这个小孩,用了很多办法,但都失败了。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可挂断电话后傅向隅却想了很久。
秋池直愣愣地盯住那个罐子,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傅向隅慢慢走上来,煤球一看见他过来就立马跳开了。
他把那个罐子轻轻地放在秋池手上。
傅向隅忍不住抱住他,他能感觉到这个人正在自己怀中发着抖。
他知道秋池不仅喜欢小动物,也喜欢孩子,可那个医生说他们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医生说你给自己注射了陌生Alpha的信息素……”傅向隅无意识地抚摸着他贴着阻隔贴的后颈:“疼吗?”
秋池没有说话。
“我那时候,要是能再细心一点就好了,”傅向隅很慢很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