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你不知道吗?”
沈迭心怔了怔,“我知道啊。”
他早就知道自己发烧了,从昨晚就知道了。
谭臣气得反问他:“你知道?你知道有什么用?”
但眼下再气,也不能真得指望沈迭心做什么有用的事情。
谭臣起身穿衣服,同时拨通电话。
“准备开车去附近的医院。”
秘书问:“您生病了吗?”
“不是我。”
谭臣伸手去捞沈迭心,但沈迭心一起来就和他说:“不用去医院。”
谭臣皱眉,“不去医院去哪?”
沈迭心烧得嗓子都哑了,一句话只说出来几个音节。
谭臣看他口型,读出他说的是:“吃点药就好了。”
“你……”谭臣咬住牙,“你的目的要是故意让我生气,那你就成功了。”
理智让他不要和烧到昏头的人计较,但沈迭心这幅抱残守阙的模样一再挑战着他的脾气。
谭臣反复深呼吸,才让自己耐着性子把沈迭心扶起来。
“不许说废话,和我去医院。”
这句警告,实在耳熟……
好像谭臣之前也说过。
谭臣的脾气还是那么差,让人分别不出他是生气还是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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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病房里,沈迭心身上单薄的衣服和外面的人截然不同。
降温来得突然,但大家都纷纷换上了厚重外套。
谭臣脸色阴沉地把房间空调温度调高,心想着等沈迭心退烧了再说他。
这里不是私人医院,能临时找到一间单人病房已是不容易。
医生发现沈迭心只是发烧之后,态度也放松了许多。
“正常输液就好。如果体温五个小时之内回复正常,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但五个小时即便不输液,靠身体机能也都调节好了。
沈迭心开口,“能不能……”
“不能。”谭臣直接回绝。
“医生,给他输液。”
医生也说:“如果不是高烧一直不退,的确是通过身体自动退烧是最好的。”
谭臣皱着眉,对医生都产生了怀疑。
“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再烧五个小时,还能不能有人样?”
别人自然退烧当然可以。
如果谭臣自己,他也不可能大动干戈地到医院来。
但沈迭心这个样子,根本不可能让他再忍下去。
谭臣态度强硬,医生也只好照着做。
开挂剂之前,医生问沈迭心:“最近吃过什么药吗?”
沈迭心微微皱眉,反应有些迟钝。
医生只好把目光投向谭臣。
“治嗓子的。”
谭臣回答之快,沈迭心都愣住了。
医生追问:“还有吗?”
“没……”谭臣顿住,转身问沈迭心:“除了嗓子有问题,你最近还吃过什么药没有?”
在医生的注视下,沈迭心补充上了欣百达和奥氮平这两样。
谭臣起身跟着医生出去。
沈迭心看着关起的门,一直保持着低电量的身体终于到了快关机的时候。
其实,谭臣是知道他嗓子有问题的。
所以,他也知道那天的事情,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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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样是抗抑郁的药物。”
“抑郁症?”谭臣重复这三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