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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樊琪结合刚才朱老板的话,再看刻裹年的目光,想起顶姐说的刘家的八卦,刘襄年的原配夫人是上海陈家的大小姐。

之前她没起过疑心,是因为在原主的记忆里,陈至谦的奶奶死得早,陈家几乎没有提过陈至谦的爷爷,原主也从未主动去了解过陈至谦祖上的那些事,所以她知道得有限。但是陈爸是随他妈姓,樊琪是知道的。

现在她结合陈至谦让她戴这跟价值不菲的项链来酒会,而眼前的刘襄年又是这个反应,心里已经有数。

妈的!这个陈至谦太特么不是个东西了。原来压根不是担心她在这种场合被人瞎不起,完全就是让她来展示这挂项链给他亲爷爷看的?

不对啊!陈奶奶后半生颠沛流离,不得善终,陈爸如果一直在港城,压根不会下乡,也不会回来的时候,头发全白,四十多岁的人,像五十来岁,这一切全拜这个刘襄年这个老渣男所赐。

虽然有二十七刀高悬,樊琪也是个有脾气的,陈至谦那个王八羔子居然想要认这个老渣渣做爷爷?去他的。

书里没说陈至谦是靠什么资本起家的,难道是靠这个没有底线的老渣男?这可恶心到她了。

樊琪继续再叫:“刘老先生。”

“你要干什么?”冯太在樊琪叫他爸的时候,已经控制了脾气,此刻倒是又有了从容不迫的味道,仿佛刚才未曾在人前失态。

樊琪看她,犹如看一个闹了事的熊孩子:"你刚才的言行粗鄙不堪,若是不知道今日这个慈善酒会刘老先生是发起人,我自然认为,上梁不正才让下梁歪了,你们父女定然一脉相承。慈善若是没有了对他人的尊重,那么只是居高临下的施舍。也就侮辱了慈善二字。我不相信这个酒会的发起人,也是一个眼界狭窄,不积口德,言语肮脏的人。"

在冯太眼里樊琪就是个欢场打滚的女人,被这样一个女人在这种场合,用着这种眼神,用这种口气训斥,简直是奇耻大辱,她瞪着眼睛,血气往脸上涌动:“笑话,一个穿着两三百的裙子,戴着假货,靠卖肉温食的北姑,有什么资格来评断我?"

“这条裙子是WO的礼服系列,它剪裁利落,穿着舒适,用料很考究。是一条高性价比的裙子,WO是一个用心的品牌。"樊琪往冯学明看去,"马先生,我对你这个品牌的理解可对?"

“拿着衣服讨好学明?你还敢说你没有企图?”刘老太太出声,“现在内地来的小姑娘,真的很刁,黑得能说成白的。”

“刘老太太,如果您认为您外孙请我给他的服装品牌拍广告,都是有意接近他,为什么不给他裹了小脚,锁在家里,让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

听到这话边上的人笑出声,冯学明涨红了脸: "樊琪,你这是什么话?"

樊琪用很认真的表情说:“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建议。难道你用心建立的品牌被你母亲和外祖母说得这样轻飘飘很舒服?”

马学明能说她不对吗?这是蕴含了他心血的一个品牌,被自己妈这么贬低,只是长辈们这么说,他不能接话。

樊琪看向刘老太太的脖子:“您的翡翠项链可能拍卖会上明明白白给了它价格。百万甚至上千万潜而,贵不可言。而我的这挂项链从未被明码标价过,它对于我们家来说却是无法用价值衡量。”

樊琪往刘老太太的身边站去,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她身上的翡翠是极品中的极品,刘老太太的珠链在这块翡翠面前,就显出差距来了。

樊琪低头,伸手摸上那块翡翠,看向冯太:"英女王时常佩戴的是一条不甚圆整的珍珠项链,因为那条项链是父亲送给女儿的礼物。我这件项链也是如此,它是一位父亲送给爱女的成年礼。它陪着我先生的祖母穿越战火延续曾祖父的遗愿,它也支撑了祖母经历艰难孤独的岁月,祖母将它作为新婚礼物给了我婆婆,在那些年里,婆婆在西北,公公在西南,幼子在上海。我婆婆把这条项链缝在一件破棉袄里,想家人的时候,隔着棉袄摸一摸它,再难也可以咬牙撑过去了,终究她等来了一家三口团聚。后来我结婚,我们夫妻俩准备来港城,婆婆将这条项链交到我手上,希望我们这一代也能像他们夫妇一样历经风雨,不离不弃。”

原主一直讨厌陈家,讨厌陈至谦,所以这些话是樊琪自己艺术加工现场编出来的,。

冯太立刻抓住樊琪话里的毛病:“不愧是演戏的,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1985年3月22日,上海黄浦区民政局领的证书。我要演戏所以没公布,现在我转行做股票,自然可以公开了。”

“说得跟真的一样,这是你先生的祖母的东西,那得是什么年代?那个年代有这样的工艺,能做出这么以假乱真的东西?&#

34;冯太要揭穿樊琪。

冯太的这句话,反而提醒了在场的人,这条项链听起来好像是真的,大家把目光集中到那块翡翠上。

金小慧刚才被冯太搅和了合影,后来想要给冯太找晦气,奈何人家有富豪爹妈。不过就在刚刚,她的老男人告诉了她,樊琪这件翡翠珍品的来历。

她出声:“冯太,你自诩品鉴珠宝的本事一流,怎么会认为樊小姐身上的这件翡翠是假的呢?我先生可是一眼就认出这件翡翠的来历,亏你还是在繁园长大的。这串翡翠福瓜项链是繁园旧主的藏品,你不知道?”

一提繁园旧主,加上樊琪说的父亲送给爱女的成年礼,刘襄年这个富豪的发迹史,也是为人津津乐道的,当面没人提,背后谁不知道他是当年陈家的女婿。

刘襄年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一双年老但是依旧有精光的眼看着樊琪:"你说这是你先生的祖母的?”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颤抖着。

树琪澳 上他的日头

突填迎上他的目光,自光里有了然和不肯,她淡淡地说:“这些都是趣外话,正题是令嫒说话粗鄙不堪,侮辱了我。刘老先生打算怎么处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刘襄年纵然有病在身,气势却是不减。

樊琪丝毫不肯退,反而往他面前走了一步,眼光冷冽,声音里有着逼迫: "让你女儿跟我道歉!”

众人见樊琪居然敢这么跟刘襄年说话,更何况还有这串项链和项链背后的成年往事,都围观看戏。

“你痴心妄想。”冯太这个时候出声。

“闭嘴。”刘襄年看向女儿。

刘襄年就是认出了这串项链,也不愿意来个当众认亲,即便是真,她也不过是他的孙媳妇。

怎么说呢?这个小姑娘的气势倒是不错,在他面前也没怯场,这一点他也算是欣赏,只是演过风月片,有些可惜了!

刘襄年看着那块翡翠,心头干回百转,几十年过去不知道她现在可还好?听这个小姑娘说的话,他们母子是吃尽苦头,不知道苦难是否让她能反省自己?只怕她还是那样执拗。想到这里,刘襄年收敛了气势,脸上挂上些微笑容:“樊小姐,何必得理不饶人?”

樊琪也跟着笑:“刘老先生真会开玩笑,冯太都没跟

我道歉,你怎么知道我得了理,就不肯饶人?波伏娃的《第二性》里说:‘人们将女人关闭在厨房里或者闺房内,却惊奇于她的视野有限;人们折断了她的翅膀,却哀叹她不会飞翔。' 所以当我看到令嫒在报纸上的发言,我没有跟她计较。但是,今天在这样的场合,她说出了侮辱性的,甚至低俗不堪的话。我找到了你,我认为你应该有基本的素养,至少我能得到一个应有的道歉。你却在顾左言他,故意避开问题的症结。你在用言行告诉我,你们家是一脉相承,富而不贵,豪无教养吗?此处的 '豪' 是豪门的豪。"

围观的人既然已经知道樊琪和刘襄年可能的关系,听她说出这一番话,仗着口才,有道理却不知进退了。

刘襄年边上的刘老太太脸色已经转成了青白,一只手将手袋摸得紧紧的,指节发白。

一老一少还在对峙,樊琪甚至还挑眉询问刘襄年。

刘襄年让自己千万忍耐:“你长辈没有教你,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的长辈教我谦逊有礼但不能卑微懦弱。看起来刘老先生也不打算让令媛跟我道歉了,就如我刚才说的,如果慈善缺乏了对人的尊重,就会变成高高在上的施舍。"樊琪看了一眼慈善酒会的标识,"那么这个慈善就成了伪善,这个酒会我就不参加了,告辞!"

樊琪侧身跟廖继庆说:“廖先生,谢谢您的好意,我先走了。”

"雅哲,晚上不安全送一下樊琪。"廖继庆跟儿子说。

“好。”廖雅哲转身跟樊琪并肩走。

看着樊琪离开,刘襄年仿佛看见陈婉音签了离婚协议,跟他分道扬镳的情形,他从未想过,那一别居然会有几十年,一时心头颤抖,他控制不住自己:"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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