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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此夜,沈青梧明白一个道理——

原来谁也不是很清白,谁心里都装着一些腌臜龌龊、不为人知的阴暗。

即使是张行简。

看上去那么高雅的郎君,也会因为欲而对她低下高贵头颅。

她坐在张行简怀中的这片刻时间,低头望着他俊容的片刻时间,心中既松口气,又对他的欲充满了几分蔑视——

不过如此。

她还以为张行简多么难搞,还以为永远无法让他顺从。原来仅仅一个“色”,就足以虏获他。

至于他有可能产生的爱……她不会再去多想了。

那种她本就不想与他产生的纠葛,想来何用?何况,张行简不是已经给出“欲”这个答案了吗?

无论真假,这个答案她很满意。她姑且信着。

毕竟谁遇上张行简,也不应指望他能付出真心。他这样的人,哪来的真心?

——那就好好玩一玩吧。

夜空下灯火熠熠,杂技团周围围着的人散了七八分。高阁屋檐顶,沈青梧拥着张行简,继续缠绵亲他,亲得他四肢发软,亲得他搂紧她腰肢。

张行简问她:“回去吗?”

声音里的那丝哑,如静河中突然燃起的一点火星子,烧得人心间滚烫。

沈青梧唇翘一分。

她当然知道他回去的目的是什么。

她慵懒而兴致盎然:“好啊。”

张行简看着她幽黑淡漠的眼神。

他对她的想法心知肚明。

--

沈青梧其人,实在难以驯服。

张行简早早便知道,他若能驯服她,她就会为他舍生忘死,只在乎他一人,只爱他一人。

沈青梧不受人间秩序所束缚。

博容强行教会她那些,她也不过照着做。但若有需要,没什么可以束缚她。张行简期待那种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他的事物。

他画下一面大网试图捕获她。起初,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欲望也好,不甘也罢,得先将她诱入陷阱,得让她心甘情愿停留自己身畔。

她也许不屑于自己给出的“欲”这个理由,也许觉得张行简不过如此,也许觉得张行简比她想象中的低劣得多……全都无所谓。

只要沈青梧先放下戒心,不再整日将他当敌人看,不再他做什么她都不相信,不再她身边有问题、她第一个怀疑他。

他曾花了太长的时间去织一张让沈青梧对他失去信任的网。

他如今要花更长的时间去打破那张旧网。

沈青梧得到满足后就会离开他吗?

不。

他不会让这种可能发生,他要让她离不开他。

这十分难——四野无风,他试图捕鹰啊。

--

一路回住舍,遇到的仆从都被沈青梧今夜的打扮震惊得面面相觑。

沈青梧跟着张行简进屋子前,隔着门瞥

到长林拿着卷宗往这边走来。她给了长林一道挑衅目光,“砰”地关上了门。

沈青梧听到张行简在后问:“谁在外面?”

沈青梧立刻转身,后背抵在门上。她当然不愿长林坏了好事,便道:“没人。”

张行简也不计较,只是坐在榻上,用温润目光看着她。

沈青梧道:“那我来了?”

——这话说的,真像个女土匪。

沈青梧自己没感觉,张行简愣一下,噗嗤一笑。

他手心捏汗,为自己的决定而没有把握,而些许羞窘。他勉力压制着这些情绪不露怯,看沈青梧这女土匪架势,倒轻松一些了。

张行简别过眼:“你先去洗浴。”

沈青梧:“我傍晚来的时候就洗过了。”

这话一说,二人都一愣。

沈青梧目光闪烁,张行简诧异看她一眼:她的意思,莫不是说,她傍晚来时,就想对他……

唔,他倒是绕了这么一大圈。

张行简温声:“再去洗一下吧。”

沈青梧心知此人过于洁净的讲究,虽心中不耐,但也不想为这种事发火。她“嗯”一声转身向隔壁净室走去,实在熟门熟路。

张行简坐于榻间出神,正要起身自己也去洗漱时,看到屏风后一个插着花的脑袋又探了出来。

沈青梧邀请他:“鸳鸯浴来吗?”

张行简:“……”

他虽有兴趣,却心中另有打算。他摇摇头,微笑:“不必。”

沈青梧目光灼灼:“过期不候,你想清楚了。”

张行简:“沈二娘子若再不去洗浴,水便凉透了。”

沈青梧嗤一声。

她也不懂一间房,同一个净室,为什么还要有屏风挡着,各洗各的。在军营中,因她女子身份,不得不多迂回两步;但她和张行简之间,何必要这么生分。

沈青梧出来得很快。

她松松地揽着外袍,盘腿坐在张行简榻上。她听着哗哗水声等人,心中浮想联翩,对即将到来的事充满兴趣:

床笫兵法,分外有趣。

张行简天生合该被她睡。

无论他二人多么面和心不和,一上榻,张行简再不承认,他也要沉沦于她。这种事分外美味,让人食髓知味。沈青梧每一次碰到他,都有骨血中那种酥酥战栗感,爽意直达颅顶。

是每个人都这样,还是她只对张行简有这种强烈至极的感觉?

所以张行简说他被欲折服,沈青梧几乎毫不犹豫地就信了——这么舒爽的感觉,谁会不折服?

只是可惜她总是要抛弃张行简的……

沈青梧一边想着抓紧时间在这段时间内爽个够,一边寻思着回到军营后,自己是否该试着成亲,找个伴侣。她并非需要婚姻,她只是喜欢这种感觉……

张行简从屏风后走出。

沈青梧身旁的烛火摇晃一下,她的眼睫上一滴水直直地溅入眼中

。陡然濛濛的世界中,她看到一个人影走出。

沈青梧一动不动地坐着。

她既忍受着水溅到眼中的刺痛,也在那种刺痛中看到五色斑斓的世界,看到越来越清晰的俊美郎君。

沈青梧已经很难形容张行简的好看,狼狈的好看,凄然的好看,羸弱的好看,洁净无垢的好看……他一步步走来,步履悠缓与她狂跳的心脏丝毫不合拍,她却早已脸热万分。

沈青梧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她克制着没有起身。

张行简:“等了许久了?”

他站到榻边,俯身看她,手上还抓着一张干净的长巾。

他俯身来和她说话,沈青梧仰面,他垂落的发丝柔顺地贴过来,睫毛飞翘,眼若银鱼清亮,皂角香盖过了他身上原本的气息。

沈青梧不说话。

她过来拉他的手,要他上榻。

他躲了一下,在她面前蹲下来。他犹豫一下,抬头看她一眼,然后轻轻掀开她本就未绑紧的衣带。

他看到衣内情形,微微蹙眉,又有几分无奈:“你果然没有好好擦干净。”

他看到她半湿的长发就有这种感觉,看到她衣内微潮的水痕当然已经确定。他已经想象到沈青梧是如何胡乱地洗浴一番,就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等着他。

沈青梧冷漠:“是你要睡,不要婆婆妈妈。”

张行简慢吞吞:“在下并没有婆婆妈妈。”

沈青梧不耐烦:“那你蹲在那里做什么?还不上来!”

她克制着自己不伤他,忍受到他到这会儿,他不上榻,还蹲在那里拿着他那张巾子,跟她聊天。

鬼才有话与他聊。

张行简手中的巾子,擦拭沈青梧的腹部。沈青梧身子一绷,僵硬地低头,看他一手按住她腰,一手拿着巾子擦拭。他低垂着眼,看起来洁净无害,但是他的擦拭越来越往下……

时间登时变得漫长而煎熬。

张行简的巾子,从腰擦拭到腿。那张巾子盖着沈青梧大腿,反反复复,沈青梧肌肉一点点绷实,手肘不自主地撑在榻上,手指蜷缩。

她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张行简垂着眼,温温柔柔:“梧桐。”

沈青梧慵懒阖目,仰颈吞吐气息,被服侍得十分舒服:“嗯?”

张行简:“你真的洗干净了?”

沈青梧:“自然,我……”

她倏地收声,猛地提腰,睁开目震惊地向下看去。

那郎君用巾子按着她的腿,在与她慢条斯理说话之后,便倾身凑前,向他手指不远处亲了下去。他呼吸清浅气息灼灼,只几个浅淡之吻,就、就……

沈青梧瞬间被放倒,跌在榻上大脑空白,呼吸起伏不定。

她用力抓住他手腕,厉声:“张月鹿!”

烛火熠熠,只看到郎君乌黑垂地的青丝,与一丁点儿红得厉害的耳尖。

沈青梧仰躺在榻上,手指越来越紧地扣住被褥,

一点点捏紧,捏得手指发白。一层层汗意让她如被打捞,唇齿的侍弄有点疼,又带来更多的畅意……

整个人飘飘然,神魂皆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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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简微微喘气,在被她扣紧又放开后,他喉头上下动了几下,呛得咳嗽。

他抬起头,对上床榻上方沈青梧的目光,年轻郎君睫毛与唇角十分润泽。

沈青梧扯住他手腕,一把将他拽上榻。她翻身压来,扣住他下巴便欲亲。

张行简侧过脸:“我还未漱口……”

沈青梧:“我不嫌弃。”

张行简:“我嫌……”

沈青梧:“那你就排解排解,自己忍着吧。”

这个不讲道理、被他撩出一身火的沈二娘子不再陪他玩那种慢条斯理的游戏,而张行简又岂不是早到了忍耐边缘?

衣未褪,身已拥,大刀阔斧已到近前。

情、爱本就是肮脏的,本就是不洁净的。到此前,谁还顾得上几多讲究?

张行简扣住了沈青梧的肩,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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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轮。

沈青梧在张行简这里积攒的一身火,终于少少发泄。

沈青梧真是对他刮目相看,而张行简为了证明自己,竟然跃跃欲试,让沈青梧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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