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用头锅酒的十人里,目前有两人双目失明。”
赵安歌弹了弹指甲:“另外的呢?”
“饮用木薯酒的十个里,已经死了六个。剩下的四个都是喝得少的,侥幸捡了条命。”
宁维则的手指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这便是自己制出来的武器吗?
赵安歌感受到宁维则的不安与战栗,把身体转了过去,直直地盯着宁维则的眼睛:“北蛮人马蹄之下,不知踏了多少中原人的尸骸。战争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有了这些酒,我们在战场上便有了少流血的可能。”
“可是……”宁维则的语气中依然满是迟疑。
“没有可是。”赵安歌的双手与宁维则的双手紧握,“不要把这些算在你的身上。”
“筑城也好,酿酒也罢,这些都是手段。”
“让北蛮人心生畏惧的手段。”
“只有彻底解决了北蛮,边境才有可能安宁。”
“若是这酒掌握在北蛮人手上,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送到中原人的肚子里。”
赵安歌诚恳地看着宁维则。
宁维则无力地牵动着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我懂的。”
赵安歌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才把注意力转回到暗卫身上:“暂时不要再做其他试验了,等我的命令。”
暗卫叉手称是,退出了房间。
等到阿吉带上了房门,赵安歌这才伸开双臂,重新把宁维则搂在怀中,眼底满是心疼:“等这次的事情了结,我们就去游山玩水,好不好?再也不说这些了。”
宁维则不置可否,轻轻地嗯了一声。
“方案差不多了,一会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找了位大婶来,给你好好捏一捏放松一下。”赵安歌的安排总是那么熨帖。
宁维则扭了扭酸痛的脖子:“那你呢?”
“难道这是邀请?”赵安歌忽然促狭地贴近了宁维则,呼吸打在宁维则的脸上,让她更看清了他眼底的灼热。
宁维则连忙跑开:“不是,没有那个意思……”
看着宁维则像是受惊小鹿似的跳到了一旁,赵安歌笑得极其轻快:“我一会把这些整理一下,明天好呈给皇兄去评议。”
“哦。”宁维则这才意识到赵安歌是在撩拨自己,嘟了嘟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宁维则离开的背影,赵安歌握了握拳头,摇头苦笑了起来。
这丫头,真不知道嘟嘴的动作有多诱人吗?
还是赶快把这城筑起来,才好名正言顺。
想到这里,赵安歌的斗志又重新燃了起来,铺开纸笔,用他一贯清峻有力的字体飞快地写了起来。
都说按摩是解决身体疲乏的法宝,宁维则对这个说法举双手双脚支持。
大婶的手指按在宁维则的头皮和肩颈上,让她泡在浴桶里,一个劲儿地点起头来,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上衣服爬回床上的。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宁维则神清气爽地出了房门,正看见赵安歌在门口给人布置任务。
“八百里加急回京,去吧。”
看着赵安歌眼下微微发青,宁维则吓了一跳:“你昨晚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