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维则一惊,刚要收手,手腕却突然被大掌攥住。
“请问姑娘,这是何意?”
赵安歌的眼神里像是有一团火,将那团琥珀燃点出火山般的炽热。
宁维则嘿嘿地讪笑起来,顾左右而言他:“没事,那个,什么时辰了?”
背对水漏的赵安歌微眯了双眼,坐起身来扭过了头,才将那团炽热压了下去。
“走,去吃晚饭吧。”赵安歌的声音里还掺了一丝魅惑的沙哑,听得宁维则心里麻酥酥的,像是有只小猫在抓。
她舔了舔嘴唇:“哦,好,走吧。”
让宁维则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等待京中消息的日子里,她要面临的诱惑简直防不胜防。
稍稍闲下来的赵安歌,眼里的情意总是要让宁维则沉溺于其中。
宁维则只好抓着他聊正事,才能打消两人之间干柴烈火的氛围。
“工部议事最要紧的就是标准,这个标准的细节我们暂且不拟,留待工部自行讨论。”
“至于你说的优先级如何确定,这个咱们说了不算,也是要按照实际情况来进行划分。”
“剩下的,也算是搞得差不多了。”
赵安歌笑着揉了揉宁维则的头顶,这已经是他的习惯动作了。
一摸宁维则的头顶,她就会用湿漉漉的眼神盯着赵安歌,像是毛绒绒的小奶狗似的,分外惹人疼爱。
想到这份方案终于可以交到沈斯年的手上,宁维则突然有点好奇:“之前你为什么说沈家可用?”
赵安歌微微沉吟,考虑怎么说给宁维则会更容易听懂。
宁维则却理会错了他的意思,慌忙摆摆手:“如果这不方便说的话,就当我没问过好了。”
赵安歌笑着伸出了手,把宁维则拉了过来:“我只是在想怎么说才好。之前已经说了不瞒你,没什么不能问的。”
宁维则哦了一声,怯怯的神情里又带着些好奇的狡黠:“我想着这是朝廷里的事情,没准有什么秘辛不好说给我听呢……”
赵安歌失笑:“明明就是想听,还在这里装模作样!来吧,我跟你说说。”
宁维则赶紧在赵安歌对面正襟危坐。
赵安歌想了想,轻轻地讲了起来:“沈家的主心骨,沈休文,是宸妃的亲哥哥。因为皇后不是皇兄少年时心心念念的那位,所以并不受宠,一直无所出。宸妃就是现在后宫里,最受宠的那一位。”
“宸妃有一子,沈休文一直存心想把我这个侄子推上太子的位置。”
“而他能不能上位,说穿了还是要,看皇兄的心意。”
“所以,沈休文在集结朝中势力的时候,一直在做的便是顺心意。”
宁维则点了点头,似懂非懂:“所以这顺心意,也就是揣摩陛下的心意?”
“对。他的目的最单纯,就是紧紧抱住皇兄的大腿,为宸妃之子扫除障碍。这样,等陛下百年之后,沈家也能富贵得更长久。”
“所以沈斯年要这个方案,就是沈休文授意的?”
“十有八九。前阵子皇兄和我聊过这个事情,他当时调动过几次工部的档案。估计就是这样,让沈休文上了心。”
宁维则轻轻叹了口气:“你们这些混朝堂的,一个个心思都太重了,不累吗?”
赵安歌喝了口微冷的茶水:“累与不累,又能如何?已经习惯了。”
宁维则怜惜地拍了拍赵安歌的手背,又反手拉住他捏了捏:“以后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