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正事,宁维则侧着身子,艰难地扶着大腿站了起来。
赵安歌也并没比宁维则好多少。他的肋骨现在疼得厉害,估计是之前拉住宁维则的时候,把肋骨生生搞错位了。要不是他有过习武的底子,又拼尽了全力发挥,那条丝带是无论如何也拉不回宁维则的。只是他眯了眯眼,表情也控制得毫无漏洞,倒像是已经不疼了一样。
宁维则叉着腰缓了缓,这才偏头看着还躺在地上的赵安歌:“堂堂景王爷,出门不带些暗卫吗?”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赵安歌胸有成竹地笑起来,“暗卫肯定跟着呢,只是决堤之事太过突然,他们一时还过不来。估计最晚明日晌午,就会有船来找我们了。”
宁维则如释重负:“不用想办法吃野菜了,真好。”
“等咱们脱困了,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弄来。”赵安歌嘴里的宁姑娘,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咱们。
“走吧,找找附近有没有山洞可以躲躲。”宁维则脑子里全是避险的事情,没察觉到他的说法,反倒开起了玩笑:“万一一会再下起雨来,就你我的身子骨,怕是都挺不到中午暗卫来接。”
赵安歌也配合:“那可真是太不幸了。不如咱们现在就去找吧。”说着就费力无比地想要站起来。
宁维则这才想起他肋骨的伤,只是她左右看了看都没有发现合适的拐杖,犹豫一下伸出了手,让赵安歌搭住自己的小臂:“来,给你借个力。”
赵安歌可一点儿都没有犹豫,伸出大掌握住了宁维则的胳膊。宁维则正准备扎个马步稳住下盘,赵安歌已经站了起来,手却没松开。
宁维则感觉不太对,盯了盯他的手,又瞅了瞅他的脸:“赵公子,能自己走吗?”
赵安歌面不改色:“根本使不上劲,最好能搀我一把。”
宁维则咬咬牙,没有甩开他的手:“往哪个方向?”
赵安歌回忆了一下:“我记得先帝光熙八年时,曾经在左沂山的西侧开山采石。采石留下的洞穴和采石人的窝棚,没准都还在。按方位来看,差不多就是咱们被冲过来的方向。”
“好,那咱们就从这边往山上走走看。”宁维则对赵安歌的记忆力还是满佩服的。
赵安歌指着天空笑了笑:“宁姑娘你看,天上的云现在已经淡下去了,我估计今晚未必会再下雨。不如这样,咱们就往山上随便走走,也不用走得太远。若是有洞穴,就进去休整一下。若是没有洞穴,也可以就地找块石头的背侧躲一躲,只要能避风,我估计问题不大。”
宁维则慎重地点点头:“嗯,做两手准备吧。现在走?”
“走。”赵安歌拉着宁维则的手臂,总是比宁维则快上半步,倒像是带着她往前一样。
本来就是高烧刚退,又折腾了这一回,宁维则确实没什么力气挣扎,任由赵安歌带着她往前。她的手脚渐渐冰凉,额头上燥意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