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他们。”
沙哑的嗓子出了声,舒红缨转身执住了他的手。
“公主!”
这时,隔壁刚被老鼠吓醒了的千树,听到了舒红缨的声音,哭哭啼啼地扒在了牢门上,痛哭流涕。
“千树,我都忘了,还有你。”
千树欲哭无泪,真是重色轻友的公主,她可是被关了好几天呢。
舒红缨指了指左使,“你过来,将容澈哥哥背出地牢,”随后指了指右使,“将我侍女的牢门打开,将她放出来。”
舒红缨带着他们一路上出了地牢,一缕明媚的阳光显得格外刺眼。
偌大的宫殿外,已经飘起了白色的幕布,满面都是缟素一般的白色。而沿着台阶往上,宫殿的正中央真是一口棺材,赫然的一个大字“奠”。
她的眼睛瞬间被刺痛了一下,但是下一瞬,就转过身。
“告诉我们出去的路。”
舒红缨靠近了东远,伸手接过了他背上的容澈,“我自己的夫君,不用你背了。”
容澈宽大的身躯被东远的一个松手,就重重地朝着舒红缨的肩膀上倒塌了下去。
她身量瘦小,舒红缨伸过手去,稳稳地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躯。
而容澈眼眸狡黠微动,顺势张开了臂膀,将她的肩膀纳入了自己的胸膛前,秀发拂过了他的面颊,留下了独属于少女的馨香。
东远看着殿下的得意,戏精地说道。
“宫主夫人为何如此狠心?我们尊主才死了不到三天,死都没有死透,你就着急着要走?”
“我们尊主可还是尸骨未寒,如今灵堂都才刚设立,夫人看都不曾看一眼。”
说着,东远就露出了愤恨痛苦的表情。
“你既然不知道我与他的过往,就无需多言。”
舒红缨冷言冷语,一眼瞥了过去。
她和容与澈都是重生回来的,他们这些人,自然是不会体会得到,她对容与澈的愤恨与羁绊。
多说无益。
“你若是后悔了,我现在就将印牌还给你。”
“夫人,别别别!”
东远连连摆手,看到了容澈眼底的一丝警告,他更是内心慌乱。
可不能把殿下的事情给搅黄了。
“这,这可是尊主的遗愿,我怎么可能违背?”
顺着那七七四十九级的台阶,从宫殿之中走出的,是白茫茫的一片,穿着白衣的属下,一同顺着台阶而下,在靠近她的面前的时候,突然,跪下了。
“宫主夫人,千秋万代。”
“吾等誓死追随!”
“吾等誓死追随!”
声音震耳欲聋。
舒红缨只觉得头皮发麻,容与澈死了就死了,竟然还将这么大一个麻烦丢给了她。
“宫主夫人的命令,吾等自然不会违抗半分。”戴着面具的右使,正是东泽。
他依旧不苟言笑,“还请移步到侧殿休息,就算是夫人要离开,也该等到今日尊主下葬之后,不然,恐怕我们这些属下,也不会同意夫人你,如此无情。”
“好吧。”
她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
随后,舒红缨,容澈和千树,被人带到了侧殿之中,她将虚弱的容澈扶到了床上,让他好好休息。而夜里在牢狱之中,她睡得不安稳,竟然趴在他的床边,就此睡着了过去。
容澈坐起了身,缓缓地移开了被她抱住的胳膊。
随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