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应允两人的婚事,也是知道了容澈并非池中之物。
他得在死之前,给缨儿谋划好未来的路。
“缨儿,”容澈说到她的时候,语气都软了下去,“我会将她捧在手心,江山为聘,山河为礼,将来的整个南疆,都会为她所有。”
“现在说的好听,”皇帝冷哼了两声,就是个男妖精,把他的囡囡迷得神魂颠倒的。“现在说的好听,将来的事情,谁说的准?”
“陛下应该不会不知道,”容澈神情严肃。
“这北齐,多得是对缨儿图谋不轨,想要置她于死地之人,陛下若是真的能保护缨儿,就不会这么多年,让她饱受非议。”
“你说什么?你是在质疑朕吗?”
皇帝被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拍了拍案桌。
“我想,陛下心中应该早有定论。”
“这么说,你的意思就是,她在你身边,会比在朕身边更好,是吗?”
皇帝胸脯之间起伏不定。
“若我说,日后,陛下会对缨儿冷漠异常,赶尽杀绝。陛下可会相信?”
皇帝怔了怔。
他不得不相信,容澈真的能窥探到未来的场景。
他不敢想。
“未来之事,我比陛下更为了解,”容澈步步紧逼,“不管陛下答应不答应,”
眼底暗波涌动着偏执占有。
“缨儿都只会是我一人的妻子,直到生命的尽头....”
皇帝看着他阴鸷的眼眸,竟然一下子被震慑住了。
容澈无视他,前世,因为缨儿的身世,再加上北齐不少人对缨儿的仇视,在舒戎登基之后,遭受了不少痛楚。
这些,一部分原因,是舒弘毅作为父亲所带来的痛苦。
尽管这是缨儿的父亲。
容澈随即拿起了笔,在白纸上写下了几行字。
“此地,正是丞相私自练兵之处。”
舒弘毅看了看那遒劲有力的字体,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陛下,我便先回去了,缨儿还在等着我。”
看着那转身离去的身影,一袭墨蓝色的锦衣,皇帝不禁暗暗想着,缨儿啊,也不知道,你日后,是福还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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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福殿。
“本宫只是教导你,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若清眼泪哗哗地,跪在舒红缨的身侧,转身见到容澈进来,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地,“奴婢错了,公主殿下责罚得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方才啊,若清不小心跌了一跤,然后砸到了脸,我本来让她回去歇息,今晚就不必伺候了,但是她呀,非要留下,说要在我的床边给我守夜。”
舒红缨躺在贵妃榻上,嗑着瓜子,对着容澈说道。
“嗯。”
容澈眼里的冷漠,让她如坠冰窖。
分明是被掌掴出来的,为何,殿下连多问一句都不肯?
不会的,都是因为舒红缨的出现,
曾经的殿下,对她不是这样的,殿下温润如玉,对她也嘘寒问暖,怎么会是现在这般冷漠疏离?
“唉,”
舒红缨眼底滑过狡黠,“等一下,若清,听闻你绣工了得,那,你就绣一幅我与容澈哥哥的画像,如何?”
“奴婢,奴婢才疏学浅,怕是,不敢在公主面前献丑。”
舒红缨一手勾住容澈的腰带,把他带入了自己怀里,瓮声瓮气,“容澈哥哥,你说呢?”
“缨儿觉得好,那便好。”
若清表情僵硬,“是,奴婢,奴婢尽力。”
“缨儿喂你吃葡萄。”
亲昵无间,那绣花针狠狠扎入她的手指心,若清坐在一侧,两人卧在贵妃榻上,双手交叠,亲昵无间,耳鬓厮磨着。
“绣好了吗?”舒红缨出声。
“没,没有。”
“那好,不急,婚期还没到,慢慢绣,赶工几个晚上就能绣好了。”
若清一口老血,说的倒是轻巧了。
舒红缨口中的秀,是秀恩爱的秀。
“容澈哥哥,你别戳我....”
她声音气息不稳,双腿不自觉地乱动着,顺便朝着若清的方向丢过去了一个挑衅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