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哪里会跟家人商量啊,直接地里薅来野菜,自己都嫌弃。
丝瓜冬瓜天天吃也是腻的东西,特别是冬瓜,还没有长大呢,还是毛冬瓜。
商氏指着那说打发乞丐的人的鼻子说道,“是打发乞丐的东西吗?你们自己还心里有点数啊,还知道是打发乞丐的东西啊,那你家还拿来当贺礼?我呸!你真是看得起我们!我们是乞丐,不配你们的贵重贺礼!”
这人被数落,看着一旁的低头不语的妻子,这才明白自家送的是这等礼物,家里不是有几只下蛋的鸡吗?公鸡也行啊,哎,这婆娘被刘氏带坏了。他红着脸坐了下去。
“这是喂猪的东西是吗?说得太对了,我们可不是猪啊,你拿错地方了吧?你们真是看得起我们啊,原来我们在你们眼中是猪?!!”
张氏可是懒得跟人理论,浪费口舌,在一旁大嗓门地喊道,“这些东西你们爱吃就吃,不吃拉倒!!别欺负秦淇莜孤儿寡母,要欺负他们先过了我们这一关!”
村里也有穷的不行,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来的,但人家懂礼节,没有东西拿,人过来帮忙,帮忙洗菜切菜,帮忙摆桌子,帮忙招待客人,最主要平时看秦家有事,都跑来得很勤快很积极。
怕寒碜人家也会去借些鸡蛋来充门脸!吃洗三席和满月酒,主家要回礼送鸡蛋的,宾客不送鸡蛋主家哪里来那么多鸡蛋送回礼?
河边这群,平时下绊子,挑拨是非,搬弄口舌,干活看笑话,占便宜跑第一,分配不均还要叽歪的人家,蒋文友换平时他们不作妖就忍了!
偏偏这几天村里的流言和蒋刘氏一通妖操作,想起秦淇莜过去受过的苦,哪里还能忍啊!便宜家中几条狗也不便宜这群养不熟的狼!
拿着那点东西来蹭大鱼大肉,他们想多了,就按普通习俗来,上客人带来的食物,添一道主家的东西!
这个时代农村是真穷,要办酒席都要靠乡里宾客自带食物,外加主家想办法置办的食物,拼一桌子,图个热闹。
主家一般上一道肉菜,舍得的人家上两道荤菜。
秦家杀一头猪,全拿来招待,那是地主员外家才会做的事情。
商氏看一群人都不吭声,唯独留下小儿哭泣,大手一挥,“上饭!”
秦家主家添一道硬饭!爱吃不吃!不吃大伙晚上还可以继续大吃一顿好的。
夹杂着高粱米的白米杂粮饭一大盆的端上了桌子。
商氏等人转身离去。
李大旺一家拂手而去,他们不缺一餐饭吃。
“哼,得罪这么都相邻,以后有他们受的!”蒋大郎愤愤的说道。
“吃吧,有餐硬饭吃也好!”蒋大青拿起碗筷,从饭盆中夹饭。
一旁的蒋六妹连忙拿过父亲的饭碗,从一旁拿过饭勺给他打了满满一碗饭。
几人陆续地端起饭碗。
蒋二郎抱怨“够扣的,竟然给我们臭鸡蛋!”他以为他们拿的是苦寒菜,主家特意添一道臭鸡蛋寒碜他们。
这事他娘蒋刘氏绝对做得出来。
“是母亲拿的臭鸡蛋!”蒋六妹说完马上低头下去。
蒋刘氏一巴掌呼过去,蒋六妹脖子一缩,躲过这一巴掌。
“你瞎说还敢躲?”
“娘,我摇过了,三个鸡蛋都晃荡响了,肯定是臭了!”
蒋刘氏气得瞪着她,回家说就算了,还当着这么多外人说,“你……”
“好了!”蒋大青把碗往桌上一顿,“你今天丢人丢得还不够吗?再闹休你回家!”
蒋刘氏气得指着他鼻梁,“你大青敢!我给你生了四个儿子,你敢休我!你休我,我跟你同归于尽!”
“泼妇!”蒋大青气得破口大骂。
朱佑在院子里听了这话,顿时疑惑了,村民口中她不是有五个儿子吗?还有一个不是亲生的?他看向主屋,顿时释然。
河边只走了蒋大旺一家,其他人看着桌上的一盆杂粮饭,咽下这口气,坐下郁闷无比地吃着米饭,小孩子哭闹着要吃肉,他们也由着孩子哭闹。
他们过来吃饭怎么都是赚的,只是吃不到那全是肉的菜了。
他们吃得堵得慌和恨。
到了送回礼阶段,吃完饭的亲朋乡亲就要归家了。
一个个包着鸡蛋,杂粮饼简单回礼的布袋,一个个分发给每家过来的送礼人,蒋大旺家的则交给了他们的邻居蒋大青一家代为带走。
“实在是抠门至极!回的鸡蛋才回两个!!都不够分的!太抠门了,越有钱越扣!”蒋刘氏看着布袋里才两个鸡蛋,两个杂粮饼,顿时无比嫌弃。
“我们才拿两个好鸡蛋来呢,娘!”蒋六妹说道。
“你胡说八道!找打是吗?能比吗?我们家那么穷,难道我还扛着猪过去啊?!你个蠢货!他们那么有钱,给得这么少就是抠门,知道吗?”
他们带着两个鸡蛋,三个臭蛋,一篮子羊都不吃的艾叶,一家十二口人过来吃了一大盆米饭,虽然蛋汤是臭的,野菜是苦的,他们还拿回两个鸡蛋,两个饼子,很划算了。
可蒋刘氏很愤恨,“我是那小畜生的祖母啊,竟然这么对待我!真是不让人活了啊!”
蒋小妹跟在后面,闻到杂粮饼中的猪油香味,忍不住使劲吸吸鼻子,饭桌上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吃饱饭的。
蒋刘氏扭头见了,朝着她就是一脚,“小畜生,你跟那个小畜生一样的,赔钱货!”
蒋三郎家的连忙扶住差点被踢倒的女儿,抱着女儿揉揉她的头。
蒋六妹心里嘀咕,这踢人的力气真大,平时在家可是要拄拐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