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青心中微微感叹,这话可不好接啊。
若是有,那她淮安侯府怀的什么心,西北边陲大肆发展势力;若是无,她为破案岂不是提供不了什么帮助。
“淮安侯府的人代代忠君,哪怕我与我父亲在西安也一样,如今军饷一事事关重大,可动摇国本,我侯府自当竭尽全力协助。”秦慕青正色道。
“忠君。”宁昱承轻声重复了一遍。
“这么说,淮安侯府的人只认我父皇了?那他日我太子皇兄继承大统,淮安侯府岂不是要谋反?”宁昱承眼中漆黑一片,带着几分危险,盯着秦慕青问道。
这厮故意的,故意曲解她的话,步步紧逼,等她漏出马脚,再一击致命。
也就只有宁昱承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了,毕竟当今陛下还好好的。
“殿下这话可说不得,淮安侯府代代忠君,忠于历代君王。”秦慕青淡然一笑,悠悠道。
秦慕青也收回之前温顺谦逊又略微惶恐的模样,脸上挂着温和的伪装,瞧着是剩下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看着这样子的秦慕青,宁昱承觉得比方才的样子顺眼些,但是仍旧让他不爽呢。
怎么会有人当真可以过的风轻云淡,无欲无忧。
“是吗?”宁昱承放下银箸,拿起一旁的红宝石转着,语气轻柔又阴冷。
“那本王记住了,若有需要,一定找你,毕竟——
淮安侯府忠君不是么?”
纵然秦慕青心中千思百转,还是从容的应下了。
睫毛低垂,遮住眼中的神色。
这厮什么意思?
他有事会找侯府协助,这没什么,但他加了那句侯府忠君,可就几番意思的了。
这是想表明他属意九五至尊之位,想拉拢侯府,还是故意让她多想,亦或是仅仅无心之言?
与皇家人打交道可真是累,一句话话里话外几重意思,想必纵有七窍玲珑心也得小心翼翼地。
勉强吃了几口应付了下,半个时辰后终于可以带着红昭离开了。
宁昱承的视线移到窗外,看着那气度高华的白色身影进了马车,吩咐延清关上窗子。
一个身影从屏风后的角落里走出来。
“主子,玄七找到了。”延风面无表情的跪地禀报道。
他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手底下的人执行任务都能离奇失踪,他身为首领不可能脱罪。
况且如今这个关头,哪怕在西安也不一定安全,若是被那些王爷知晓了,主子背后有一批暗卫,耽误了主子的谋划,他万死难辞其咎。
“人在哪发现的,怎么样了?”宁昱承把玩着手上的红宝石,语气平缓无异,漫不经心地问道。
“在,在乱葬岗,人还活着,身上有拷问的痕迹,但很轻并无严重的伤。”延风见主子看似平静的样子慌了几分。
主子往往越平静,越是酝酿着恐怖的情绪,只怕主子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对方可问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