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的不是给了吗?”
“我打车用掉了。”浪游戏皮肤浪掉了,四个小号,就挺费钱的。
陆常安突然感叹:“啊,风好大,闪了一下耳朵。”
景见:“……”
要不是他这张脸,他都怀疑自己是捡来的。
闪了耳朵的陆女士回头就问大儿子:“召宝啊,新车开得顺不顺手?要不要妈再给你买一辆?”
景召说挺顺手。
景见:“……”
景见也问过陆女士,都是儿子,怎么差别这么大。
陆女士当时回答:“因为我是颜控。”
所以长得丑怪他咯,怪他长得像妈。
其实也不是丑,他撞脸了一个以美貌著称的艺人,但对方性别:女。
十六岁的时候,他性子上来,叛逆得很,铲了平头纹了身,走了一段时间的硬汉风。纹身现在还在,就在肩膀上,是一条龙,有半个手臂那么长,当时还挺流行的,现在简直没眼看,又土又中二。
陆女士倒也不是事事都克扣他的,至少很喜欢给他买鞋子衣服,整箱整箱地搬回家,不过陆女士的审美他实在不敢恭维,不是粉色,就是粉蓝粉绿粉白。
“我去看看烧完了没——”陆女士立马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呸呸呸,说错话了。”她嘱咐景召,“你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开车开慢点,要是困就找个代驾。”
“嗯。”
陆常安女士去找丈夫去了。
景见等她走远了:“哥。”
景召把手机扔给他。
景见熟练地解锁,点进微信,给自己的小号转了两万。哎,生活不易,全靠老哥接济。
哥俩往停车场走。
景召突然停下来,把手机拿回去:“你去车上等我。”
景见:“你去哪?”
他说:“厕所。”
景见先去找车了,他哥的车好找,陆女士买的,非常高调的车型。
沿着守灵厅门前的这条路往右直走就有厕所,景召往左直走了。他走到不锈钢的护栏前,伸手,用食指碰了一下上面沾的血。
守灵厅和告别厅都设有咨询台。
左小云昨晚上夜班了,同事有事,跟她换了班,今天白天还是她的班。也没什么人过来咨询,她在摸鱼。
她给闺蜜发消息:【我跟你说,昨晚那个帅哥,才不是艳鬼,我今天又看到他了】
闺蜜回:【你这是被鬼缠身了】
她回:【我百鬼不侵】
叩、叩、叩。
眼前的桌子被人敲响,左小云抬头,然后两眼开始放光。
哇哦,是那位艳鬼。
白天看更好看呢,这等浓颜系,外面漏进来的光这么一打,要命哦。
“那个用完了。”
他指着旁边的资料架。
左小云探头过去看:“什么?”
“写建议意见的那个本子。”
左小云反应过来:“哦。”她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本新的,递过去,顺便体贴地递上笔。
他道了声谢谢,拔掉笔帽,在收集意见的本子上写字。
这个本子有好几个月没换了,平时很少会有人提意见,左小云忍不住把眼神飘过去,偷偷瞄纸上写的内容,字没看清,看到他的手了,骨节很长,算不上白皙,不过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指腹也不尖细,手背的青筋有些明显,不是纤纤玉手,是一双很有力量感的手。
左小云注意到他的食指了:“你的手……”
笔尖顿住。
景召抬眸看过去:“嗯?”
这一声……艹,好苏!
左小云发誓,她平时真的不花痴:“你手上出血了。”她从抽屉里摸出一盒创口贴来,“这是新的,我没用过。”
他食指的指腹上,沾着血色。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谢谢。”
左小云再次发誓,她真的不花痴:“十五块一盒。”她拿出手机,“能扫微信吗?”
他应该是个很绅士的人,即便拒绝人,也没有半分失礼:“不好意思,我手机没电,现金可以吗?”他从钱夹里掏出来一张二十的纸币,放在桌上,最后在意见本上签完字,把笔帽盖好,放下笔,压在纸币上,“谢谢。”
他拿起那盒创口贴,把意见本放回资料架上,然后离开。
左小云用目光送他,叹气:“哎。”她要的不是二十块,是微信号啊!
等人走没影了,左小云跑去看了意见本。
“守灵厅外面的不锈钢护栏(左边往右数第三栏)坏了。”
后面签名是龙飞凤舞两个字。
“景……”
景什么来着,字虽很漂亮,也很有风骨,但签名连笔得有点厉害。
左小云拿起手机,给闺蜜说:【刚刚艳鬼给了我二十块】
闺蜜:【我草,冥……币???】
左小云:“……”
这种闺蜜,毁了她好多浪漫啊。
景见在停车场等了有十几分钟,他哥才过来。
“喏。”景见抬了抬下巴,“你车被人刮了。”
副驾驶的车门上有一条很长的划痕,肇事者还算厚道,在挡风玻璃前压了一张纸。
纸上写道:“对不起先生,我刮坏了您的车,下面是我的号码,请联系我,维修的花费我会全部承担。”
景见想起来了:“是不是今天早上那姑娘?”
早上八点左右,他跟景召去馆里的食堂吃早饭,就见一个穿着粉色毛呢裙的姑娘盯着这车看,那姑娘的粉色电瓶车就停在旁边。
嗯,是她。
景召看见她把写了号码的纸压在雨刮器下面。
他从扶手箱里拿了只笔,在纸上写:不用赔。
笔扔回车上,那盒创口贴压着那张纸,放在了粉色的电瓶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