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进财这个人,怕老婆。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小手指,比了一个指尖尖:“我就开了一会儿。”
苏兰兰瞪了他一眼,回头求情:“他就开了一会儿。”
商领领把烟灰抖落进白瓷的烟灰缸里,坐直身体时,掸了掸裙摆上沾到的灰:“商先生。”
商进财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
“你来说。”
他底气不足地说:“我撞别人车上了。”
苏兰兰第一想法是完了,第二想法:“谁的责任?”各路菩萨保佑,一定要有冤大头。
商进财弱唧唧一声:“我。”
爱钱如命、爱黄金首饰胜过老公的苏兰兰:“……”
窒息!
她仿佛听到了金项链断裂的声音:“严不严重?”
灯光下,商进财那油光锃亮的光头特别像一颗卤蛋:“人都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我问的是车。”
“……”
商进财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碎了两个灯。”
苏兰兰捏紧拳头:“另外一辆呢?”
“就凹了一小块。”
商进财强调一小块。
“人家什么车?”
商进财不敢说。
“什么车!”
他装傻:“啊,不认得呢。”
“图标。”
他假装回忆:“好像有两个M。”
苏兰兰一股火气顿时蹿上了天灵盖:“商进财!”
“兰兰,兰兰!”
“别别别……别!”
“别揪耳朵!”
因为商进财没头发,苏兰兰每次“家暴”都揪他耳朵。
夫妻两个你逃我追,嗷嗷乱叫。
突然,桌子被人轻轻敲了敲。
上一秒还在世纪大战的夫妻两个,下一秒就鸣金收兵,排排站好。
“我聘用二位的时候,只提了一个要求。”她声音是真好听,衣服也穿得粉粉嫩嫩,额头饱满,眉目灵秀,是那样乖巧的一张脸,“还记得吗?”
商进财恨不得找个安全的地缝钻下去:“记得。”
“重复一遍我的话。”
“要、要像死人一样安静。”
“所以,”商领领把烟头按进烟灰缸里,那样乖巧的一张脸,偏偏嵌了一双恶魔的眼睛,“你是诈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