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岚带领一批人马,正面与萧越决战。
以往二人明争暗斗时,更多的是不见面的对弈,眼下真的相遇了,反倒是心情复杂。
萧越凝视着与博克善近乎相似的一张脸,忽而硬起心肠,“楚岚,你我的恩怨,也是时候了结了。”
从博克善到楚岚,萧越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自始至终是孽缘。
萧越不想再遇见博克善,也不想再有一个类似楚岚的兄弟。
恨不恨是一码事,而要不要,同样是另一回事。
楚岚公子嗤笑一声,“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吗?”
博克善尚且对楚岚几近关爱与疼惜,偏偏对萧越,从头到尾未见一丝一毫的父子亲情,简直了。
萧越不想知道,反正当年博克善自刎时,他们之间已然是有了结果,何必追究个因果?
见到萧越的反应,楚岚公子油然而生一股子得意的气,他得意洋洋地告诉萧越,“谁让你生来不详?克父克母,阿爹如此看中命格,国师说你命中带煞,天生不详,是天煞孤星。注定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克亲克友,阿爹自然不可能多喜欢你了。”
说到这里,楚岚公子哈哈大笑,仿佛是自认为比萧越高一等了。
萧越听完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轻嗯一声。
纪韶元倒是开口了,“劳什子的命格有没有说过你今天会死在我们的手里啊?”
她才不信这一套命格,如果萧越真的克父克母,为什么武铭城大将军还能寿终正寝?
更别提萧越的母亲,那个女人被萧越改头换面后,重新嫁给一户人家里,有了新的人生,新的启程。
但凡真的克父克母,萧越的养父生母便不会得到这种结果。
楚岚生掰硬造的天煞孤星的预言,骗谁啊?
纪韶元不信,所以才出言讽刺了楚岚。
楚岚公子闻言,脸色阴沉,“真是没有礼貌的臭丫头,本公子长命百岁,怎么可能会死?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招!”
身后的人马与鲤城守军厮打在一块,纪韶元未动,萧越动了,只见他搭弓拉箭,一气呵成,气势汹汹的一箭穿透一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即将逼近楚岚公子的喉咙。
楚岚公子伸出一指夹住,那支箭准确无误地逼近楚岚公子喉咙处的一寸之内。
萧越放下弓箭,笑了笑,“没想到,楚岚公子的武功数日不见,精进了不少。”
以前楚岚公子连萧越的三招也接不住,现在突飞猛进了,能够接下萧越的一箭穿云,不禁让人感叹:仇恨使人长情。
楚岚公子冷笑一声,未置一词。
整个鲤城因突如其来的袭击而迅速动起来,气氛全无黑夜的肃静寂然。
纪韶元坚守鲤城阵地,把偷袭的敌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打得落花流水,一枪又一枪,银枪所在,似乎皆是哀嚎。
大兴军兵无不欢欣鼓舞,襄黎公主武功高强,打得敌军寸草不生,他们能不兴奋吗?
对比大兴的士气,楚岚这一边因伤亡惨重,进而垂头丧气。
楚岚公子见状,鼻腔里哼出一声,“很好,好一个襄黎公主。皇帝的女儿,也能这般英勇善战,倒是本公子小看你们了。”
“楚岚,我们去山谷,一对一单挑,你看如何?”
萧越发出邀请。
今天晚上楚岚公子带来的人马很多,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有点拿捏不准一开始的计划好不好了。
楚岚公子想了一会儿,没有多大反对,转过头对士兵们说,“我和萧越去山谷决一死战,你们务必要拿下鲤城。”
身后炮火连天,很明显,萧越埋伏了炮兵,预备给楚岚军马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卧薪尝胆多年,奈何武器方面,没有萧越与大兴的优越。于是,损失惨重,溃不成军。
楚岚自感有劣势,干脆和萧越来一次一对一的单挑,或许还能有机会。
楚岚的话一落地,高瘦军师惊呼,“公子,万万不可。”
怎么可以单枪匹马去?如果萧越埋伏了千军万马,那楚岚公子岂不是自投罗网?
楚岚公子冲着高瘦军师爽朗地笑了,“好家伙,本公子都不担心埋伏,你担心什么?别忘了,我有杀手锏,谅萧越也抵不过我多少。”
再怎么说,萧越乃是成名已久的大将军,楚岚公子贸贸然去攻城,不做点准备那是不可能的。
面对楚岚公子的信誓旦旦,高瘦军师咽回了一肚子是话,唯有默默地接受了。
杀红眼的矮胖将军不高兴了,他骂道:“他娘的,公子,兴军太狡猾了,一个两个都来一发火炮打得诸位兄弟们粉身碎骨。公子,别去,萧越那个乱臣贼子,指不定是藏着后手,等着公子你去呢。”
矮胖将军与高瘦军师意见一致,那便是楚岚公子绝对不可以去赴约。
萧越默不吭声,反正依照楚岚公子的性子,十之八九会选择去一趟的。
萧越面不改色,楚岚则是不耐烦地呵斥道:“行了,本公子有本公子的道理,北萧南楚,是时候决一死战了。我不信,今天会是我死。”
说完,一蹬马,重整旗鼓,意有所动。萧越见状,夸赞了一句:“楚岚公子好勇气,好胆量。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