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弟弟是母蛊主人,纪韶元是子蛊,依据元风先生所说,二人得同时浸泡在药桶里,才可解蛊。
按理来说,此事不算特别难办,问题是,紫嫣弟弟是小孩子,火候掌控和纪韶元的不一样,若一时不慎,反而解蛊失败。
为此,卢百川制作了相关药丸,喂予紫嫣弟弟。这样一来,能量得到了一定的控制。
纪韶元见大家严肃以待,又担心她出事的神情,不禁笑语嫣然,“是我解蛊,又不是你们解蛊,干嘛一副大义凛然的就义姿态?放轻松点,闭上眼睛,睡一觉就行。”
意图使气氛更轻松一点,不过,萧越仍旧是忧心忡忡。
“我陪着你。”
比起任何安慰,这句话来得踏实实在。
纪韶元久违地察觉到,心口一阵暖流流经她的五脏六腑直达大脑。
好像,历经磨难,她与萧越的心,越来越靠近了。
“萧越,我信你。”
纪韶元拍了拍他的肩膀。
无论如何,他们是同生共死的战友,绝不后退。
就像当初说的那样,愿共赴刀下,做亡命鸳鸯。
萧越回之一笑。
时辰已到,萧越冲着卢百川招了招手。
卢百川上前,用屏风挡住了萧越的视线。解蛊过程需褪去所有服饰,也不得佩戴金银首饰。同时,解蛊过程是极其痛苦难熬的,虽然事前纪韶元服用了止疼丸,但效果如何,也不可得知。
纪韶元由紫嫣碧月服侍,褪去一切,浸泡在浴桶中,跟她一起的,还有沉睡中的紫嫣弟弟。
紫嫣见到她的弟弟,眼中划过一丝忧心,转瞬即逝。
解蛊是不允许除了卢百川外还有人在场的。
紫嫣碧月出来后,萧越知道,要开始了。
卢百川先是往药桶里加上吸引蛊虫的药水,再是等水变色后,用另一药瓶装之。
“闭上眼睛,一切都会好的。”
解蛊需要三天,萧越即便再想不管不顾,很多事情他也得忙着。
好在,书房离此地不远,他大可一边办公,一边等消息。
大门紧闭着,萧越的心七上八下。
大牢昨晚的动静,他已了解,他批示南宫不悔加紧对古波的审讯看管,顺便清除楚岚的余孽。
鲤城不干净,北境其他地方也不见得多清白。
“大将军,升平大长公主过来了。”
一个出人意料的人物,出现在鲤城里了。
萧越诧异万分,升平大长公主不该留在京城吃斋念佛吗?
既然是大长公主驾临,萧越自得出去迎驾。
萧越一出来,只见浩浩荡荡的仪仗队簇拥着一辆华贵非凡的车辇,周遭随行的侍卫兵锋凌厉,锋芒毕露。
萧越眸光一闪这队卫队不出意外,似乎是传闻中大兴皇室中的暗卫队。
由嬷嬷掀起帘子,升平大长公主缓缓下车。
她衣着华丽,不苟言笑,望着萧越的眼神里尽是冰冷。
萧越急忙行礼,“微臣参见大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越,萧大将军,元元呢?她在哪里?”
升平大长公主不冷不热的语气听在大家的耳朵里,显然是贵人发火的征兆。
谁人不知,大长公主最是疼爱襄黎公主这位侄孙女,如今襄黎公主出了事,大长公主不气才有鬼。
“公主正在里屋等候大长公主。”
萧越面不改色道。
大长公主发怒,情有可原,他也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升平大长公主冷笑一声,“好你个萧越,竟敢对本公主撒谎。莫非你以为,你尚主了,便是皇家人了吗?本公主告诉你,你是驸马,侍奉不好公主,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纪韶元才刚刚嫁出去没多久,这么快便出了事。当得知这一切时,升平大长公主别提多生气了。
好好的侄孙女,一到萧越这边就有事,萧越去干嘛了?
萧越跪地谢罪,“此乃微臣疏忽之过,望大长公主惩罚微臣,微臣毫无怨言。”
“毫无怨言?”升平大长公主似笑非笑,“你有也得给本公主憋着。记住,元元永远是我的侄孙女,皇帝的女儿,可不是随意欺辱的对象。包括你萧越,本公主绝不许你仗着元元的爱,肆意妄为地做些伤害她的事情。”
“公主出了事,你这个当驸马的,当仁不让就有失察之过。萧越,陛下与本公主可非心慈手软之辈,你要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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