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段氏扫了一眼窗明几净的厅堂,笑容满面,“无论如何,陛下派来的人,很懂事。”
王建丰一听说霍家人回京的消息后,恨不得十二时辰时时刻刻守候,先是马车,再是行李,一路上的侍卫安保等等,王建丰办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
谁让王玉笙王玉铭捅了大篓子,王建丰唯有将功赎罪了。
王建丰的努力,霍柯氏也有见到,只是……
“只能说,教子无方。”
王玉铭算计纪韶元的事情,霍柯氏霍段氏是后面才得知的。一开始,纪韶元出于好心,不想两位伯母担心愤怒,直接隐瞒了。
等纪韶元萧越离开嘉阳后,两位伯母又被王建丰的热情搞得晕头转向时,终于真相大白。
王玉笙王玉铭算计了纪韶元萧越,偏偏他们二人没事,甚至,王玉铭心心念念的宜娘,给了他好大一顶绿帽子。
得知一切时,霍柯氏霍段氏只有一个想法:上门找打。
“王大小姐被她爹许给一富户为儿媳妇了,低嫁了啊。”
霍柯氏摇头。
良贱不通婚,官商不婚,商人低贱,没有哪个为官做宰的乐意让家中小姐嫁到商人家里去。
即便本朝不禁止官商联姻,可实际上,商人的地位自始至终都很低下。没有多少人肯和商户通婚。
像王建丰这样把爱女许配商人的,不是没有,只是不多。
纪韶元闻言,抿了抿唇,“感情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王大小姐或许更合适这样的家庭。”
像王玉笙这种心性单纯的小姑娘,并不合适当高门大户的主母。
算计萧越纪韶元,伎俩属实拙劣,不过纪韶元懒得计较。反正王玉笙跟她也不可能有什么联系的。
纪韶元的话也是霍柯氏的心声,她面色平静,“王大小姐求仁得仁,那王公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苦得吃。”
王玉笙说是低嫁,但有王建丰撑腰,那户商人也不敢欺负她。
当时,王玉笙嫁到商户的消息可以说是震动嘉阳县。好好的才女,咋想不开跟一个低贱商贾在一起?
只不过,当大家看见王玉笙后面紧跟着的绵延不绝的嫁妆,以及新郎那满足的笑容时,心意了然。
不管王玉笙愿不愿意嫁给一个商人,得罪萧越纪韶元的她也只能这样冷处理。
况且,看似绝路,然而商人家吃穿不愁,富贵不断,家中子弟也上进,完全可以考个功名,到时候,商贾一夜之间成为举人进士家又不是不可能。
王建丰良苦用心,奈何王夫人不太赞同。三朝回门时,一个好脸色都没有给女婿。
等王玉笙主动留下和王夫人谈心时,王夫人待女婿,愈发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得亏女婿心胸坦荡,不以为意,加上王玉笙是他心仪的女子,这点刁难,他还受得了。
王建丰不同待女婿有翁婿之谊,也考察了一遍他的功课见他勤奋刻苦,心知自己没有看错人,待女婿更好了。
王夫人看不上女婿,王玉笙倒是还好,毕竟对方一表人才,温柔体贴,就是不能跟萧越比罢了。
王玉笙低嫁,可日子还算是温馨甜蜜,反正霍家人离开时,听到的绝大部分是两夫妻琴瑟和鸣的传闻。
王玉铭因大胆算计了纪韶元,王建丰二话不说,三令五申他必须读书,而且还得考上秀才。
考不上,直接打。
在王建丰的严厉要求下,王玉铭只能乖乖地读书,努力春闱时脱颖而出。
自然,王玉铭前些日子被人揍了一顿,还是争风吃醋的风花雪月之事,王建丰心知肚明,又不敢招惹人,只能捏着鼻子,痛斥子孙不肖。
总而言之,王家姐弟各有各的日子过。
纪韶元听完后,平静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霍段氏从一边拿出一幅画,画的是闺阁中的德贤夫人。
纪韶元一怔,“外婆的……”
“岂有此理!你是谁啊?”
“我是马丞相的侄子,如今右相倒台,左相就是朝中第一人。你这个小妮子,不如从了爷吧……”
“啪!”
臭不要脸!纪韶元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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