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韶元好奇心起,随口问了一句,然后叮咛宫人简单拿走她放于梳妆案前的盒子,里面就有福慧长公主赠送的木盒,与萧越易白联系的特殊纸条和笔墨纸砚、瓶子等等,一一打包好。
宫人们小心收拾,不敢怠慢。
碧月斩钉截铁,“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花猪。”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杨韶元双手抱胸,“你说得对,男人都是花猪,靠不住,总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远的不说,就说隆泰帝吧,如果不是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何至于连累昭德皇后母子殒命?后悔怀念何济于事?昭德皇后母子也不会回来了。
当然,这些话也就心里想想,面上还是得给隆泰帝面子。隆泰帝这些天以表歉意,不仅天天过来陪她说话聊天,还送了不少东西,金银珠宝也就算了,书籍玉器、金石名画等等,全部一股脑送给杨韶元了。
杨韶元被这阵仗吓得要死,说了好几次不必如此了,隆泰帝依旧我行我素,天天送东西。
芜蘅殿顺利地成为了后妃们羡慕嫉妒恨的地方。
对方诚心诚意做出弥补了,杨韶元暂时不想批评隆泰帝太过。
碧月见杨韶元同意了自己的看法,滔滔不绝地继续道,“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小姐可比母猪靠得住。”
杨韶元:“……”
她这是变成了母猪?
碧月嘴一捂,深知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找个理由描补,“小姐,奴婢嘴笨,不该这么说小姐的。小姐是仙女,才不是母猪。”
“行了,”杨韶元检查一遍后没有发现遗漏的东西,大功告成,心情愉悦,“碧月,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绰绰有余。”
言外之意,赶紧来抱我这根粗大腿吧。
碧月眼睛亮亮的,“谢谢小姐!”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走出了芳华院,身后宫人鱼贯而出,那大阵仗,不仅芳华院的下人们羡慕莫名,连禁足中的杨芸玲也只能暗自咬牙切齿,诅咒杨韶元不得好死。
太夫人雷氏那边,杨韶元也去道别了。
太夫人似乎早已知情,面对昔日疼爱的孙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唯有长叹一声与寿昌侯府无缘。
杨韶元一听此话,无语凝噎。
物是人非,故人依旧。
“去吧。”
最后,太夫人主动碰了碰杨韶元的肩膀,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亲昵地做出这种动作了,她目光幽幽,“你去了皇家寺庙,大长公主自会照顾,皇后不敢动你,前路漫漫,小心为上。”
“……是。”
杨韶元低着头,喃喃着,“祖母,祖母多保重身体。”
“好。”太夫人眼含泪花,目送杨韶元离去。
魏嬷嬷往前走近,面带忧色,“六小姐怎么会是……”皇室公主?
太夫人苦笑,“还是我不了解我的儿子,看不出他还是个痴情种。”
“啊?”魏嬷嬷大吃一惊,“这……”
他收留蔺文馨和杨韶元,原来是心悦昭德皇后的缘故吗?老侯爷的恩情倒是其次。
太夫人闭目养神,“从今以后,我和那孩子算是缘尽了,不必再说了。”
疼了这么久的孩子,居然是别人家的,可惜啊可惜。
魏嬷嬷倒是有另外的看法,“老夫人,小姐她好像很舍不得……”
“无论如何,那孩子的祖母是孝宪太后,而不是我这个糟老婆子。”
太夫人的语气透出郑重其事又不容改变的态度。
寿昌侯府收留了那孩子十四年,纳兰皇后那边已经是得罪透顶了,隆泰帝那儿就再不能得罪了。
他的孩子不可以念着一个没有血缘的外人,即便这个外人与她相处已久。
“老夫人……”魏嬷嬷只觉得天意弄人,寿昌侯这件事干得太不地道了,连累太夫人落得这么尴尬。
话说杨韶元这边,她上了轿辇,与升平大长公主同行,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寿昌侯府。
此去一别,新的故事,新的开始。
升平大长公主见杨韶元心情有点低落,主动握住她的双手。
杨韶元回之一笑,等她强大起来后,想做什么,就容易了。
三年,就约定三年,她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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