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太子殿下求见。”
纳兰皇后跟前最得宠的女官夏雨到贵妃榻上的主子跟前,轻声禀报了此事。
一听到宝贝儿子过来了,纳兰皇后眉开眼笑,“来,请太子殿下进来。”
“是。”
夏雨脚步飞快地把当朝太子请进殿中。
随着人影攒动,一袭明黄衣袍的太子纪常赫神色飞扬地来给纳兰皇后请安,“儿臣见过母后。”
纪常赫的容貌选取了隆泰帝和纳兰皇后五官最好的来长,美姿仪,剑眉星目,端的是朗朗美男子。
“赫儿快快请起,”纳兰皇后一见到自己的儿子,欣喜的神色遮掩不住,“赫儿,你已有数日未曾进宫请安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从隆泰帝册封纳兰皇后开始,纳兰皇后便着手在宫中各处角落安插人手,就连隆泰帝身边的太监,她也想方设法去收买了。
不过,隆泰帝素来严查宫人,无论是宫女太监,绝不敢私收贿赂,以免天子震怒。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了,那么纳兰皇后转而去用一些不为重视的宫人,好将来有一天派上用场。
目前来说,效果不错,隆泰帝身边的那些宫人也给纳兰皇后几分薄面,必要时乐意卖她一个人情。
而在后宫,除了纳兰贵妃整天跟她作对以外,其余妃嫔有谁敢给纳兰皇后脸色看呢?
这日子,纳兰皇后算得上过得惬意。
提及近日烦心事,纪常赫的眉宇间多了几分忧郁,“母后,齐国公府出了事,母后应该有所耳闻吧。”
“原来是首鼠两端的齐国公府,”纳兰皇后语气森寒,“以前你母后还只是贵妃时,多次想拉拢齐国公府都未成功,等先皇后一走了,他倒是主动靠近我们了。”
当时隆泰帝名正言顺的皇后是昭德皇后,纳兰皇后只不过是一介妃妾,前头还有两个嫡出兄长阻拦,难怪眼高于顶的齐国公府不给面子了。
不过,昭德皇后并端慧太子兄弟双双殡天后,齐国公府对待今非昔比的纳兰皇后母子时,态度缓和了不少,甚至还挺巴结,主动把世子齐婴放在纪常赫身边当伴读,也是十分有心思了。
纳兰皇后记恨着当初齐国公府毫不客气的事,只是齐国公府是老牌贵族,开国元勋为数不多硕果仅存的勋贵之一,于武将里很有名望,和齐国公府一块的那都是元勋。
看中这份影响力,纳兰皇后哑忍了齐国公府在此之前的轻视傲慢的气,可到底心里有疙瘩,纳兰皇后想着将来有一天纪常赫登基后,一定要让他好好敲打一下齐国公府。
还未等纳兰皇后出气,齐国公府自己就先出事了。
面对纳兰皇后的不满,纪常赫主动替他们说好话,“母后,齐国公府当时秉持的是祖宗礼制,母后不是父皇的……”
“闭嘴!”
纳兰皇后面色阴沉了下来,欣喜的神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谁说母后不是你父皇的妻子的?母后现在就是他的妻子,没有谁可以当他的皇后,除了母后!”
怒气与恨意,一下子淹没了纳兰皇后的头盖顶。
未入东宫之前,纳兰皇后何尝不是京城里的名门闺秀?若不是一朝看上了隆泰帝,纳兰皇后何须看人脸色那么久,心甘情愿当了十几年的妃妾?
这段经历,对纳兰皇后来说就是耻辱,她不允许有任何人提及她当贵妃良娣的过去。
她才是隆泰帝名正言顺的妻子,大兴皇后。
纳兰皇后发火,纪常赫心里一跳,面上依旧道,“母后又不是不知道,在此之前父皇明明就有一位妻子的!”
重视正统的皇太子,心里依旧尊敬那位仙逝多年的昭德皇后。
话音刚落,一阵巴掌声响起。
“放肆!”纳兰皇后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瞪着纪常赫,那目光是恨不得将纪常赫生吞活剥了,“她算什么东西?狐媚子罢了,还福薄命短。”
昭德皇后多么完美,之于纳兰皇后来说,那就有多恨。
母仪天下了这么多年,纳兰皇后自认样样不逊色于昭德皇后,偏偏那些人,一个劲怀念起短命的霍芫初了。
该死的贱秧子,死了这么久还不安分,纳兰皇后心里咒骂道。
纪常赫不以为然,“母后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父皇说了,这辈子他的妻子永远都会是母亲的。”
昭德皇后生前一直十分照顾纪常赫,纪常赫自然感恩戴德,尊敬爱戴嫡母。
纳兰皇后感觉不敢置信,“你们……岂有此理!”
那她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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