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御史是大兴贵族官员的梦魇,有他们看着,哪个人不把自己的屁股藏严实一点,省得被这群疯子一样的御史发现了,穷追不舍?
齐国公也不例外,他和都察院是有结仇的,若是这则流言被他们重视起来,那么齐国公府……
一想到灰暗的未来,齐国公顿觉天旋地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趁着现在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的时候,赶紧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齐婴傲然不已,“威远侯府不是和都察院那边有点关系吗?现在也是他们报答我们的时候了。”
他对俞初云无情,但必要时,可以利用一下威远侯府。
“威远侯府你就别提了,”齐国公一说起此事便肺管子爆炸,“也不知他们是不是吃错药了,对我横眉冷对也就算了,甚至跑去和陛下说要严查此事,威远侯府果然是暴发户,上不了台面。”
愤愤不平的齐国公连威远侯的祖宗也拉出来慰问了,毕竟人心情不好,自然得上升到祖宗十八代。
齐婴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心里产生了不祥的预感,“父亲,威远侯府这么做,难不成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什么?能知道什么?”
齐国公满不在乎,“威远侯府自己屁颠屁颠地答应亲事,人要脸树要皮,自己都不要脸了,还要怪我们不要他们吗?”
起初就是看中了威远侯府很得帝心,在军中有人脉的面子上,齐国公府才屈尊纡贵地和这家起来不久的侯府定亲。
威远侯府自己答应了,不也是看中他们齐国公府吗?
话音刚落,门外一奴婢匆匆而入,对他们禀报了一则晴天霹雳的消息,“国公,夫人,世子,威远侯府派人来退亲了。”
“退亲?”
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威远侯府决定与齐国公府解除婚约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杨韶元笑容嫣然,齐国公府想把威远侯府当踏脚石,也不看看威远侯府人家乐不乐意。
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哪能被齐国公府如此糟蹋羞辱?
碧月绘声绘色地描述威远侯府退亲的全过程,“那威远侯派来的下人,一个两个神赳赳气昂昂的,比国公府下人还要威风。搞得那齐国公好大一个下不来台,然后那威远侯府的人也是够妙,把齐国公府背地里对威远侯府的算计和不满全部说了出来,听说当时齐国公和国公夫人几乎维持不了好脸色,想把威远侯赶走。不仅如此,威远侯还把齐国公府的所作所为宣扬得满大街都知道了,真的是够绝!”
碧月此话是真心实意地赞叹,哪家权贵门阀做事情不讲究留人一线,日后好见面的?
唯独威远侯府不但要撕破脸皮,还要把齐国公府的名声搞臭。
这绝对算得上是平京近些年以来的大新闻了。
杨韶元挑了挑眉,“威远侯府估计是知道了什么,才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对。”
毕竟威远侯府也是要在京城里混的,哪能做事这般混不吝?
思来想去,应该是他们知晓了齐国公府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丑事,且对他们的打算。
也是齐国公府倒霉,那么多权贵,非得和威远侯府定亲,定亲也就算了,还要利用人家踩一脚。
这么厚颜无耻地过河拆桥之举,的确需要威远侯府教一教齐国公府做人的道理。
碧月好奇,“小姐,威远侯府接下来会怎么做?”
这件事谁也想不到有杨韶元的推波助澜,单纯市井流言肯定要不了齐国公府的命脉,打蛇打七寸,杨韶元就是要把齐国公府那见不得光的鬼魅伎俩堂而皇之地告诉威远侯府,有威远侯府出面,齐国公府得吃大亏了。
威远侯府行动迅速,暂时引开了齐国公府的注意力,接下来,就看易白那边的操作了。
杨韶元似笑非笑,“威远侯府的事情不会瞒过陛下,陛下知道了,那么齐国公府倒霉了。”
隆泰帝十分乐意寻找那些世家的麻烦,尤其是齐国公府,这些年愈发胆大了,什么事也敢插手,贩卖私盐,私吞官银。
“齐国公府……”
皇宫中的隆泰帝望着奏折,神色肃然。
萧越拱手作揖,“齐国公和世子也是戎族的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