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杨芸晴要和离,丘氏并未反应。丘氏不至于丧心病狂牺牲女儿成全侯府,但也谈不上慈母心肠。
碧月一脸嫌弃,“以前侯夫人摆着一副公道公平的姿态,等大小姐真正有困难时,却拒之门外,两面人。”
芳华院的十四年生活,碧月对杨迁丘氏不是没有怨念的,毕竟纪韶元是侯府小姐,为什么他们这般漠然视之?纪韶元受委屈,也不撑腰做主,这样的侯爷夫人,又怎么好心肠了?
现在不同了,她与纪韶元身份变了,看待侯府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充满着各种情绪,多了点冷静。
纪韶元笑了笑,“大小姐想要和君然和离,君然同不同意再说,那个老夫人肯定乐见其成,她想要自己的侄女当将军夫人,享受荣华富贵。”
都说负心人的背后离不开一对棒打鸳鸯的父母,君然如此,齐婴亦然。
当然,有没有棒打鸳鸯地父母在,也不妨碍他们的内核就是纯正的不折不扣的凉薄负心胚子。
霸云道:“殿下想插手?”
君然和纳兰丞相那是铁杆的太子派,虽然纳兰丞相有意墙头草两边倒,但说实话,目前来说还是纪常赫的优势更大。
拔走君然这个掌握兵权还是了解西南的武将,毋庸置疑纳兰丞相得肉疼一阵子了。
纪韶元微微一笑,“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本公主对纳兰家神往已久,就是不知那底子厚不厚。”
语罢,毫不留情地折下一枝花,冷哼一声,“西南那边是纳兰家钱财交易的大本营,那块地方可真的是藏污纳垢,君然当过西南地区的总管,人脉兵权是有的,狠狠地撬开他,封奕想去西南就方便了。”
西南北境相隔甚远,西南的货物运输也是北境的必需品,萧越作为统帅北境的大元帅,自有他的一套方法治理威慑北境,北境军队的吃喝拉撒、当地百姓的饮食起居、北境的繁荣昌盛等等,离不开萧越的一番苦心。
西南的货物运输,每次或多或少要被纳兰家的人扣留一些。
萧越要动手,可苦于名不正言不顺,又无人脉,君然在西南地区名声显赫,贸然行动,反而失去人心。
君然和杨芸晴的和离风波,说起来给了萧越发作君然的借口,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方方面面完美无缺的人少之又少,君然这么多年下来,大大小小的毛病已被人掌控,就等时机爆发了。
霸云拱手,“殿下高明。”
君然拔了,助了萧越一臂之力,而且隆泰帝也不放心西南治理落入纳兰党羽手里,重新派人,势在必行。
被纪韶元热烈议论的杨芸晴此时此刻正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出嫁七年以来,明明依旧青春韶华,不知何时她的眼里多了老妪的沧桑与衰老,面色也大不如前。
难怪君然宁愿宠爱着年轻貌美的映雪,也不肯踏入她的寝房里,杨芸晴苦笑一声。
明明她未出嫁前,也是可爱明媚的小姑娘啊,为什么呢?怎么就变得让人认不出来了?
杨芸茜走进来时,恰好瞅见杨芸晴一副若有所思游神天外的样子。
杨芸茜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像倒豆子一样毫不留情地数落君然,“大姐事到如今你还为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伤神,别忘了你的孩子是怎么没得?不都是那个死家伙带着小妾刺激你吗?”
说到孩子,杨芸晴不无难过地摸了摸肚子,眼里溢着泪水,“我的孩子……大夫说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痛哭失声,悲痛欲绝。
杨芸茜不知这一茬,只知道杨芸晴的孩子被刺激流产了,眼下得知真相,差点恨不得剁死君然这个道貌岸然的狗东西,恶狠狠地骂道,“当初是怎么答应我们侯府的?说要待大姐好一辈子,绝无二心,然后还没有到三年,立马找了个小妾刺激大姐,还把孩子刺激流产了,好好好,君然,我杨芸茜和你不共戴天。”
失子之仇,已然令杨芸晴难过得说不出话了。
杨芸茜接着又道,“那个映雪长得那么像大姐,合着搁那演痴情人的戏码,正儿八经的好妻子他不去疼惜,对着一个冒牌货,倒是柔情似水,呕!果然是狗男人,靠不住!”
君然娶寿昌侯府大小姐杨芸晴别人眼里算高攀了,谁让君然虽然前程似锦,但不如杨迁的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