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萧朝贵的眉毛向上扬了扬,“那跟我走吧。冯先生与山上的众兄弟都翘首盼着呢。我下山来此,就是专候大驾。”
“有劳义士相迎。”洪秀全打躬致谢,问:“还不知如何称呼?”
“他叫萧朝贵,外号萧铁牛。”杨水娇道。
“几位阿妹也是去山上的?”洪秀全逐个将赵杉与“二娇”看过一眼。
“嗯,都是一路的。”杨水娇挽起赵杉的手,说:“你还得再谢她。要不是她,你这会儿,可能已经被做成肉馅了。”
洪秀全惊得脸色发白,向赵杉作揖,道:“谢姑娘救命大恩。”
赵杉连忙还礼:“我们姐妹也是进山避祸的。刚才出手也是为了自救,先生何须言谢。”
少顷,黄雨娇也醒了过来,揉着惺忪睡眼,问赵杉说:“阿姐,你不是比我喝的还多吗?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赵杉笑而不语,只把左臂抬起来让她闻,杨水娇凑过去闻了一闻,竖起大拇指,道:“我还正纳闷呢,难道说阿云姐也是像我一样药草吃多了,百毒不侵。原来是有此绝招,高明厉害。”想了想,又面露疑色问:“你又是如何知晓那乞丐就是我阿哥他们期盼的贵客呢?”
“啊。赵杉被她问得一惊,只能放慢语调,边在心里想着边在嘴上应付道:“你不是跟我说过,那人约摸三十多岁,每天揣两本册子,到处宣扬什么天下人都是兄弟姐妹…他恳求邱二娘开门时,不就说过那样的话吗。”
“我说过那个人的事情吗?”杨水娇略略地皱皱眉,不一会儿,却就笑了,说道:“可能是我忘了吧。我大大咧咧惯了,可不像阿姐你这般心细,连他人随口说的一句话也记得这么清楚明白。”
天色渐渐发白,几个人看着各自身上脏乱的衣裳,让邱三邱四去溪边挑了水来,先洁了面洗了手,又各去屋中换了衣衫。赵杉见包袱里除了几套颜色新鲜质地好的衣裙之外,还有两身苎布衣裤,就拿出来穿。
黄雨娇撇嘴道:“有那些好看舒适的衣裳不穿,穿这麻楞楞灰不拉几的破衣烂衫。”
“别再抱怨了,我们是去避难,不是去显摆的。”赵杉快速将自己那身穿上,自我打量一番,说:“也不是很难看。”
“还不难看,丑得跟老太婆似的。”黄雨娇嘴里唧哝着,最终还是将衣裳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