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哥回来了,他们没为难你吧?”芳琼从门里跑出来,按住张国梁的肩膀,关切的上下打量。
“没事没事。”张国梁大咧咧摆摆手,对费秀元道:“一时不慎着了那女人的道,坏了大哥的计划,都是小弟的不是。”
费秀元诡谲一笑:“一计不成,还有二计三计么。”招手唤费同到近前,低语两句。
费同小跑了去,回来时,手里举着只火把。
李秀成跺脚道:“老贼是要烧厂子啊。”
赵杉的心悬到了嗓子眼,目光在张国梁跟芳琼身上来回打转,暗道:“都到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他们怎么还坐视不动?”
“给我给我。”张国梁向费同要过火把,一甩手扔到了泊在岸边的懿旨快蟹船上。
费秀元见了,用拐杵着地,气咻咻道:“谁叫你扔的?我要用这个跟他们谈事呢。”
张国梁不住的拱手作揖:“是小弟太鲁莽了。受了那婆娘的的鸟气,忍耐不住啊。”边说边往费秀元身边凑。
费秀元别转头吩咐费同:“再去点一根来。”
就在他转头的刹那,张国梁变了脸色,将手伸向了腰后。
“你要干什么?”费秀元察觉到异样,正要嚷喊。张国梁手中的牛耳尖刀如一道闪电刺进了他的肋下。
赵杉惊得张大了嘴巴。暗道:“他被李世贤他们全身搜了个遍,这刀是哪里得来的?”
费同见费秀元倒地咽了气,骇得掉头要跑,芳琼抢前拦住,抬腿当胸便是一脚。
芳琼将脚踩在费同脖子上,冲举着火枪将张国梁围在中间的庄丁们大喝:“都别乱动,不然,我踩扁他的脑袋!”
赵杉恐他二人有失,忙将头伸到窗外,大声叫道:“我不叫人领兵来攻,而与李丞相亲自过来是为保厂救人。你们也必是为费秀元胁迫。如今首恶已除,你们也得了自由身,可以回家与亲人们团聚了。”
庄丁中绝大多数都是地痞流氓,本无十分的斗志,听了她这半恩半威的言语,争相丢了火枪扔了武器,跪在地下求饶。
赵杉与李秀成下了阁楼,坐了小艇,过河登岸。
张国梁扯开费秀元的衣襟,从内衣口袋里摸出李秀成的官印,双手捧了,跪在李秀成脚下,道:“那日出言不逊,叫大人受屈,是卑职的罪过。”
李秀成犹且茫然,道:“你几时变做身在曹营的关云长了?”
李世贤伸手扶张国梁,笑道:“快起来,你可是除灭奸贼的第一功臣。”
赵杉道:“怎么那刀是你给他的?”
李世贤点头:“卑职与他交过手,知道他的拳脚功夫厉害。方才与他打斗时,他不过二三十回合就落了下风,明显是故意。卑职踹他一脚也是故意试探,确信了他是故意卖破绽。又见娘娘出言保他,也就把一切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