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面对皇上。
徐西宁低着头,道:“无人教臣女,都是臣女自己想出来的。”
皇上啪的一拍桌子,“你自己想出来的?若你素日是个刁蛮霸道的,你想出这样的法子,朕不觉得奇怪,可你素日里对傅筠体贴听话,怎么会想到这样的法子去侮辱他?”
皇上一个字有关磷粉的都没提。
徐西宁之所以闹出今日这么一场。
一来为了原主。
二来为了自己。
她要见皇上。
所以她在大街上闹的时候,让春喜混在人群里喊那样一句话。
后来火烧云阳侯府祠堂,又散播那样的谣言。
为的就是让传旨的内侍将这磷粉二字送到皇上耳中。
事关西北军,她不信皇上无动于衷。
一切如她所料的进行。
可她现在进了宫,见了皇上,皇上却只提儿女情长。
而且看傅筠的脸色,明显是皇上已经同他谈过什么,他也顺利过关了。
徐西宁无法揣测方才在御书房中皇上和傅筠的对话,只能道:“陛下息怒,臣女……”
徐西宁扑通跪下。
“臣女听人说,西北军在战场被人投了磷粉,不是投敌叛国,是活活被烧死,军中混有内奸,而傅世子又立功归来,臣女胆小,不敢同傅世子成婚,还望陛下成全。”
心一横。
徐西宁就要皇上一个态度。
西北军死的那么惨。
徐西宁布下这么一个局,花出那么多钱,就是为了把话送到御前。
只是——
砰!
徐西宁迎来的,是帝王盛怒。
一声巨响,是皇上愤然拍桌,他怒不可遏,“放肆!军中之事,也是你能妄议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话,你听谁说的?”
徐西宁道:“陛下息怒,不是臣女要妄议,是在傅世子见臣女之前,臣女在街上听人说的。”
傅筠转头就问,“听谁说的?哪个街上?什么位置?”
徐西宁道:“鼓楼大街,云香缘门口,听谁说的不记得了,当时人很多。”
云香缘。
那是镇宁侯府门下产业。
一个青楼。
傅筠眼皮一跳,转头朝皇上抱拳,“陛下明察,西北军叛乱,主将赵巍投敌叛国,是事实,事关军机大事,臣不敢有半句谎言。”
徐西宁心跳的砰砰的。
等皇上的答案。
头顶。
皇上说:“西北军投敌叛国,那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你一个妇道人家,竟然因为一点子虚乌有的谣言就如此中伤这次大捷的功臣,你可知罪!”
徐西宁一颗砰砰跳的心,坠入谷底。
那谷底,是冰渣混着尖刀,烈火混着滚油。
她知道,现在不是她能辩解什么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徐西宁泪眼婆娑,抬眼看向皇上,那含在眼底的泪,刷的落下。
她说——
“陛下给臣女做主,臣女要和傅世子退婚,其实不是因为什么谣言。”
皇上看了傅筠一眼,皱眉看着徐西宁,“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