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茜华慌张道:“郎远爷爷,您这是干什么?”
郎远怒喝:“你一个猎魂人,还妄想跟我去圣权宫?你们俩怎么跟他厮混在一起?难道想安插奸细混入圣权宫,获取情报吗?你们是不是忘了,是谁救了你们,将你们抚养长大的?如果三族再遭猎魂人袭击,你们对得起怀川吗?!”
张茜华忙解释:“不是的,郎远爷爷您误会了。”
张巧巧也帮腔道:“爷爷,他一个初级猎魂人,能干什么呀?他是担心您身子骨不好,背不动鲛皇。”
“笑话,还敢小看我?”
郎远伸展开鳍翅,将苏棠抛到背上,在空中绕了一大圈又落回来,朝云影喊道:“小子!你还有话说吗?”
云影好不容易在浅水里站稳,呛了几口海水只觉得头都痛了,他踉踉跄跄地走上沙滩,猛咳几声缓过神后,才竖着大拇指赞叹道:“果然是宝刀未老,我放心了。”
“一起喝一杯再走吧。”郎远倒不计较,收起鳍翅,背着苏棠往小岛里面走。
“我好久没有吃到郎远爷爷亲手做的饭菜了,想念了许多年呢!”张巧巧欢呼着追上去。
云影换了一身干衣服,虽然穿的是郎远的深色衣服,款式也非常稳重,却没有增添多少沉稳之色。
经过一天的折腾,云影胃里已经空了,毫不客气地举起筷子大快朵颐。张茜华在一旁温柔地看着,时不时地给他夹菜。
而张巧巧却粘着郎远,从幼时的调皮捣蛋,聊到跟随猎魂人修习猎魂术的辛苦,再谈到师父怀川之死,又说了一些分别后的那些年发生的事情。
桌面随着张巧巧的情绪,动不动就被锤得震上两三下。云影起初被惊得不敢夹菜,后来习惯了,吃得越发香甜,一顿风卷残云之后,抱着鼓囊的肚子躺在藤椅上睡着了。
夜空无星。
云影揉着酸疼的太阳穴坐起来,抬眸去看躺在床上的苏棠。可床上空无一人,只有凌乱的被褥。
云影顿时感到不妙。他站起来,发现双腿发软,还没走两步就趔趄在地上。
“奇怪。”云影甩了甩头。
他自知酒量不好,怕误事压根就没有喝什么酒,怎么会这般头痛又浑身发软?
云影撑着一旁的家具站起来,走到餐桌边,只有张巧巧趴在桌上酣睡。他试着推了推张巧巧,她睡得很死,没有任何动静。
云影找遍了每个房间,不见苏棠的踪影。他开始慌起来,扶着墙面到外面寻找。
地上有拖拽的痕迹。
云影跟着那痕迹一直走,在尽头发现了一滩血迹,旁边有一扇门。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抽出别在腰间的扇子,缓缓走到门边。
他犹豫着,呼吸声特别粗重,深吸一口气后猛地打开那扇门,门后躺着一个死不瞑目的女人。
就着手环里散发出的光亮,云影勉强看清楚了她的面孔——不是苏棠。
云影稍松了一口气,但一股更深重的悲伤席卷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慌忙跑回郎远的住所,用力推摇张巧巧,声音哽咽着:“张巧巧,你醒醒!张茜华死了!你醒醒,张茜华死了……”
在他的竭力怒喊下,张巧巧终于醒转。
她茫然地问:“你说谁死了?”
“张……”云影抽泣着,“张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