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泊琛看到沈煦进来,笑着作揖:“师叔。”
沈煦与陆泊琛虽差了一个辈分,但他们年龄相仿,相处起来没有太多拘束。
沈煦向陆泊琛微笑颔首,转头看向玢宁公主,低眉请罪:“臣下未能保护好公主,还请公主降罪。”
玢宁发髻松散,衣裳上还有泥污,正抱着德训哭得梨花带雨,忽然听到那个该死的沈煦在说话,当下便打算狠狠教训他一番。
岂料一回头,一腔怒火全憋了回去,眼泪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不敢置信地盯着他道:“你……你就是沈亦安?”
沈煦没有抬头:“是,我就是沈亦安。”
玢宁喜出望外,紧紧拽着德训,悄声道:“父皇果然没有骗我。”
德训提醒道:“公主,此事可不能轻易罢休。”
玢宁想到昨晚之事,顿时怒火上涌:“那纸婚书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本宫昨夜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若不是陆泊琛,本宫现下就被卖进勾栏院了!”
沈煦没想到事态这般严重,当即下跪请罪:“臣下未能保护好公主,还请公主降罪。”
玢宁皱眉:“你只会说这一句话么?可真是无趣。”
说着,暗戳戳地瞥了陆泊琛一眼。
沈煦辩解道:“那纸婚书是假的,丞相府树大招风,想扳倒沈家的人实在太多,还望公主明查。”
玢宁想了想,似乎有些道理,又道:“可是你有未婚妻之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想必现在父皇已经知晓。不论婚书真假,都损害了皇家颜面,你以为父皇会善罢甘休吗?”
沈煦道:“还请公主宽宏大量,不要将昨晚之事禀告上去。否则火上浇油,沈家难逃此劫。”
玢宁眼眸一转,暗示道:“不上告也可以,但你如何保我皇家颜面?”
沈煦听出些端倪,抬眸望了玢宁一眼,瞬间知晓她的心思,顿时眉头舒展开来:“臣下倒是有一个法子,只是……”
“什么法子?”玢宁公主伸手扶他,“起来说话。”
然后高声命令:“除了二公子,你们都退下。德训,你也退下。”
顿时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现在可以说了吧?”玢宁道。
“只是会损害您的名声。”
“说来听听。”
“如果此事……”沈煦顿了顿,“是您不想嫁与臣下而使唤人做的,那么,既能保皇家颜面,又不致我沈家身陷囹圄,只不过会损坏您的名声,从此与贤良淑德毫不沾边。”
“本宫刁蛮任性世人皆知,也不算什么损害名声。”玢宁一口答应,“那就这么定了。”
“公主大恩,臣下谨记于心。”
“先别急着谢,本宫还有一个条件。”
“公主请说。”